他简洁低沉的说了两个字,被陆辞推上了车,转身之际,他瞥视了一眼后面无声的哭泣,抹着眼泪的迟眠。
车子的发动声响起,那辆古斯特渐行渐远。
迟眠坐在路边的公共座椅上,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和缓缓驶过的车流,看了一眼裹着绷带的脚踝,搜了搜兜里,翻遍了也没有一块钢镚儿。
她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脚上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回想刚刚母亲说话的语气冷的像刀子,一刀刀刺入她的心脏。
她苦涩的笑着,眼角划过一滴热泪,此刻她情绪就像是一根绷紧了的弦,终于断了,脑海里一幕一幕的回放着,她在迟家所遭受的委屈。
天气阴沉沉的,飘起几滴细雨,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她低着头啜泣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快速的掉下来,止都止不住。
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的哭声,心里疼的难受,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回想往事,余清秋,她的母亲从小到大,不是对她动辄打骂,就是冷言冷语。
她母亲眼里永远只看得到一个人,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的丈夫,却不曾看到还在小时候那个还在蹒跚学步,追在她背后唤她妈妈的迟眠。
雨越下越大,路边积满了雨水,车子飞速的驶过,激起路边肮脏的泥水,好巧不巧,刚好就溅了她一身。
她浑身上下都是一股污水的气味,有些刺鼻,连着头发丝都滴着污水,衣服上也沾染上了泥渍。
迟眠抬起手臂擦了一把脸上被溅到的污渍,抬起头仰视着灰蒙蒙的天空,闭上眼睛,满脸的泪痕。
直到冷雨浇透了她的全身,冻得她有些瑟瑟发抖,她看到身旁走过的人影,哽咽着说:
“您好……阿……阿姨……您可以帮我一下吗?我……我崴到脚了,我的脚不方便,可以借用一下您的手机吗?我……我手机丢了……”
……
车开到了半路,靳司洵突然想到了什么,蹙着眉头,眼神微顿:“陆辞,调头!”
陆辞听到他的命令,一脸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调转车头往回驶,他没有询问靳司洵为什么要调头。
反正他这位靳二爷做事风格一向让人捉摸不定,难以寻思。他只要按照他的吩咐办事就好,恰恰陆辞的不多嘴,不爱多事,也深得靳司洵的重用。
因雨天的缘故,这时间点又是下班族的高峰期,雨也越来越大,车流拥挤,阻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通畅。
靳司洵表情凝重,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说了句:
“她手机丢了,钱估计也丢了,下雨了她脚受伤了肯定走不远,把车窗发放下开慢点,注意路边的人。”
陆辞接到命令放慢了车速,他跟在靳司洵身边已久,对他还是知根知底,了解他的脾性,有时候靳司洵不说,他也能自己琢磨着,猜到一二。
他知道靳司洵说的是谁,也不去询问,只是办好自己作为下属的职责,紧盯着街道边。
风雨交加,因为开着车窗的缘故,车里瞬间冷的刺骨,时不时的还潲进小雨珠,飘在靳司洵的黑色风衣上。
绕了一圈,陆辞也没看到迟眠的身影,他停下车问:
“二爷,雨太大了,迟小姐会不会已经打车走了?”
靳司洵眸光紧紧的盯着车窗外的路人,薄唇轻启,斩钉截铁道:
“不可能,她一定还在这,接着找!”
就在陆辞刚发动车子的那一刻,靳司洵看到了不远处的暗角里公共座椅旁,那个全身淋湿的像落汤鸡一样,狼狈不堪的迟眠。
“陆辞,前方右转五十米处停车,把暖气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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