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在母亲和哥哥身边,卞浅伊睡得额外的沉。等她睡饱醒来时,哥哥已经去上班了,爸爸坐在妈妈身边聊着天。爸爸看到卞浅伊醒了,赶紧问她饿不饿。
“饿啊,爸,我睡多久啦?”卞浅伊边问边看了下手机,已经下午两点啦。自己这是足足睡了八个小时。卞浅伊看着妈妈,不好意思的自嘲着:自己这陪护挺专一的——专攻陪睡。
“饿就对了,赶紧去吃点东西,午饭准备叫你吃的,你妈不让,说是让你多睡会。”卞浅伊的爸爸说着。
“呵呵,爸妈。那我去觅个食。”卞浅伊爬下床拾掇了下,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就下去了。
高血压怕吵闹,哥哥怕病房里病人多吵到妈妈,就多花了钱把旁边两张床位的钱也付了,因为这只是区医院,人也不多,医院也就同意了。所以这么个独立房间、独立卫生间用起来很方便。
卞浅伊去医院外面吃了份鸭血粉丝汤,肚子舒服多了。可走了两步,感觉还不太够,又去隔壁店打包了两盒汤包,便满足的往回走。沿途看到糖炒栗子店,没经受住诱惑,又称了一斤板栗。怕自己吃多了不消化又添了一斤山楂球用来消食。有这么多吃的哪怕是今天夜里打发时间也够了。
卞浅伊拎着大包小包的吃食,走进住院部大厅。恰好看到电梯正准备关门,卞浅伊赶紧抡起腿跑着冲进去,还好赶上了。
卞浅伊嘴里念着9楼准备按,看到9楼已经有人按了,便放松的靠在电梯壁上小喘着气。刚吃完饭真不适合跑步。
“伊伊?”突然卞浅伊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便四处张望起来。粗略看了下电梯里有十几个人,卞浅伊没看到认识的人,刚刚是听错了吧。
“伊伊!”卞浅伊的头顶突然冒出一声呼唤,这声呼唤比之前那声还有底气,关键是还叫的卞浅伊的小名。
卞浅伊带着疑惑仰起头,是个陌生的男人,穿着白大褂,是个医生,他正低头盯着自己,手里还拿着一个水果篮子。
“额,不好意思,是你在叫我吗?”卞浅伊觉得莫名其妙,自己不认识他啊,可他的确是对着自己叫的。
“伊伊,我是柳轩杰啊!”男子有点激动的说着。
“柳轩杰……”卞浅伊歪着小脑袋,翻着眼珠使劲搜索着这个名字。在她还没想出时,却被那个男人给拉出了电梯。原来已经到9楼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要到这一层下?”卞浅伊更疑惑了,而且她也的确不认识叫柳轩杰的人。
“你比小时候更笨了,我是你咏柳哥哥啊!”男的看她那满脸问号的样子,习惯性的伸出手指头弹了弹卞浅伊的脑门,自报家门。
“咏柳哥哥!是你!你跟那时一点也不像啊,你不是该在英国的吗,怎么回来了?”卞浅伊那粗大的神经才反应过来,这是小时候的邻居哥哥。
那时她们还都住在农村里,咏柳家住在卞浅伊家前面。自家哥哥和咏柳一样大,他们总是一起混玩,上树掏鸟,下水摸鱼,卞浅伊则是他们最忠实的小尾巴。他们弄来的小鸟都交给了卞浅伊照顾,以至于卞浅伊总是哭,因为小鸟不是跑了就是死了,这都让卞浅伊那弱小的心灵很受伤。
小时候他们都不知道彼此名字,都跟着家里人后面叫小名。有一天学到古诗《咏柳》,卞浅伊一直背不熟练,所以在跟着他们玩的时候嘴里也不停的念叨着。
柳轩杰听到就说:“咏柳啊,我的柳嘛。”
卞浅伊就记住了,说道:“你的名字里有诗啊,那我以后就叫你咏柳吧。”
柳轩杰自然不同意:“我是比你大,你只能叫我哥哥。”
卞浅伊综合了一下:“那就叫咏柳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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