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少君拿起一只螃蟹,给几人示范,如何掀开螃蟹身上的圆盖子,随后剔去蟹心、蟹胃,牵出蟹腮,拔去蟹腮,最后将蟹身从中间掰成两半,轻轻的蘸一蘸左手边的姜醋,喂进嘴里,使劲的吮吸一口,蟹的鲜香混杂着姜醋的醇香,充满了嘴里,不留一丝缝隙。
随后一口咬下丝丝雪白的蟹肉,唇齿间布满了一股鲜甜,蟹的鲜香美味,直冲颅顶,叫人难以忘怀。
几人见窦少君那令人陶醉的表情,感觉拿起自己面前的螃蟹,照着窦少君的那般吃法,顷刻间,便将半只螃蟹下了肚。
“想不到这河里的螃蟹也是如此鲜美,可惜现在才知啊,若早些年便知,断然不会发生让它发生蟹灾,可惜那年的庄稼被它白白糟蹋了。”焦延寿突然惋惜道。
舒井放下手里的螃蟹壳,安慰道:“焦老何必自责呢,那年正因为有您,你们丰李乡才能受灾最小,不像其他个村,上好的水田啊,愣是没收到多少粮食。”
“老夫就是触景生情罢了,快吃,别让老夫打搅了你们的兴致。”
窦少君用牙咬开蟹钳,一点点的将里面的肉抠出来,同时说道:“老丈,这个时候的螃蟹还不是最好吃的,要等到秋天,那个时候的螃蟹又是另外一番风味了。”
舒井知道窦少君是萧家烧炭坊,唯一幸存的那个少年,当时就好奇焦延寿为何要把他留在丰李乡,如今看到这少年确实有些不凡,便想打听一二。
“哦,不知这是为何呢?”
“这跟那些野物为了冬眠是一个道理,当秋天到来时,水的温度开始要发生转变,螃蟹便开始卖力的四处觅食,以便储存过冬时的能量,并在体内积蓄蟹黄跟蟹膏以备交配产卵。
在螃蟹们交配的普遍时期,母蟹的蟹黄及公蟹的蟹膏会比平常来的丰富,蟹肉也会十分饱满结实,形成了鲜美的肥蟹。
所以说呀,这个时候的螃蟹才是最好吃的。”
舒井感觉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好奇的问:“不知小兄弟是如何得知这些的呢。”
焦延寿赶紧帮窦少君回答:“这小子对易学和阴阳五行都有不俗的天赋,老夫当初便是看出他这一点,才将他留下,准备让他传出老夫的一身本领。
他曾经被卖了十数次,为了在生存,每卖到一家,就要拼命的学习本领,就这样还真让这小子练出了一些本事,他对这世间万物的观察也就多了些,所以才会懂一些常人所不知的道理。”
舒井没想到此子还有这般坎坷的身世,不过焦延寿都把此子当成传承人了,想来也是有些不同寻常的本事,不然焦延寿也不会这般看重此子。
蟹足饭饱后,舒井便骑马回县里了,焦延寿给窦少君叮嘱一番后,便让他回去了。
舒井是宜阳县的县尉,跟焦延寿有不浅的交情,焦延寿曾经对他有培养之恩,所以每当丰李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他总是跑在最前面。
这次丰李乡遭遇山洪,善后的事情便是他在处理,焦延寿只是去帮帮忙,今天他就是按焦延寿的吩咐,运来了石灰之类的,并且分发给乡亲们了,之后也会严格按照焦延寿的安排执行的。
他来此就是想告诉焦延寿都安排妥当了,顺便问问还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注意的,结果恰巧赶上窦少君他们吃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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