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期的修士实力并不强,在经过祛除血咒之后,所剩的能量组成的三个逆转阴阳鱼只持续了半个时辰就消耗殆尽,连两个只剩虚壳鱼眼睛都还原成了元气。
太微上人在玄墨体内的波动停止之后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坐着睡着的徒弟。
幸好她的逆转阴阳设定的时间刚刚好,不然就要抽取外部灵气补充——如果结果是玄墨一觉睡完发现境界突破了,那画面太美,太微上人都要不忍直视了。
这世上让太微上人佩服的东西不多,玄墨的计算能力绝对是其中的一个,很多时候别人还莫名其妙呢,她就靠算知道了结果,真是太打击人了。
这样一个人竟然存不了钱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一件事了。
把体内的灵气完全消耗掉,对于散功来说只是第一位,第二位是把根基打散,让身体的机能恢复到普通人的程度,只有这样,才能算是散功。
太微上人凑近玄墨,“小墨墨?小小?徒弟?小宝贝!那咱就开始散功?……你不回应,我就当你同意了!”
“……”好吧,这是消耗的精神太多,陷入沉睡状态的某人。
太微上人小心的把玄墨拉到怀里,指尖金光一闪,快准狠的直刺玄墨的气海。
玄墨是被腹部的疼痛惊醒的,这种疼痛就和被人用一把刀子在肚子里割来割去的感觉,从没有感受过痛经滋味的玄墨终于知道了一群女孩子描述的痛经的可怕感觉是什么样了,就凭这个,她以后一定对小姐姐小妹妹们态度更好一点!
条件反应的伸腿攻击,直接被控制了,她咬紧牙关,想要动手抹汗,却发现一双铁臂箍着自己动弹不得,睁开眼就看到眼前被自己不断往下滴落的汗珠染湿的黑色衣料,确定是师父,玄墨抖着声音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散功!”一手箍着她的肩膀,膝盖压着她的双腿的太微上人手上用力,把手送到玄墨嘴边,“疼的话就咬一下!”
“不……不用,我……我还能忍得了,”玄墨觉得这样挺好的,现在没有灵气对抗都这样了,有灵气对抗,那成倍增加的痛感,呵呵,早知道以前不要那么努力夯实根基了,“乐乐师父,我还要坚持多久啊!”
散功不是把练出来的打散不久好了吗?怎么和刮骨一样?
太微上人咬牙,看徒弟这么难受,忍了,“快了快了,徒弟啊,你叫我净乐,太微就行,别好的坏的都和你师祖学。”
“我……我都这么难受了!乐乐师父你还和我……计较这个!”
他怎么就有了这么一个不忍心打不忍心骂的活祖宗呢?“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别哭啊!你让我叫你师父也行,忍一忍!要不——咱不散功了?!我给你补回去?”
“不行,不散了,我这罪不是白受了吗?”玄墨眼泪噗簌噗簌的往下掉,哽咽道,“又不是我想哭的,又疼又困的,睡,睡不了,疼还是那种钻骨头的疼,这是生理反应,我也没办法啊!乐乐师父你……继续,速度快一点,拿出你平时冷酷六亲不认的作风来!”
本来还为徒弟心疼的太微上人打死徒弟的心都有了,他稳住停滞的金针继续拆,速度果然上升了,“那你忍着点!别让我分心了!”
脸上全是冷汗的玄墨微微点了头,接下来,闭上眼睛开始一声不吭的忍,疼痛这东西向来是忍着忍着习惯了也就忍得住了,从钻骨刺疼变成到带着痒的钻骨刺疼,玄墨感觉她灵敏的大脑一片空白,这种难受的感觉偏偏还既不让人睡,也不让人昏,如果有后悔药回到过去——算了,为了长个子还是得来一遍!
废功和散功的不同之处就在这里,废功是无视根基,不考虑以后的以摧拉枯朽的方式废掉一个人,修复方式几乎等于无,即使找一个医修,他对于被破坏的破败不堪的丹田经络的身体也是没办法的;而散功,形象的比喻一下的话,那是需要把一块一块用水泥垒起来的地基一点一点的拆掉,还要不损伤人的身体,这对于拆和被拆都是一种折磨。
比喻终归是比喻,实际上做起来,要艰难的多,尤其是,太微上人要的不仅仅是不带一点的损伤的散功,他要做的还有把拆除的根基化成徒弟重新修炼的养分,这个方案是太微上人研究了无数遍之后,最后才敲定的方案,所以说,散功哪是那么好散的?
境界高的散功直接把金丹或者元婴化掉就行,可是筑基期这种和身体紧密结合在一起的,绝对是世间最难办的,金丹破碎、化掉元婴和筑基期比起来,就可怕程度而言,还是筑基更可怕,所以,可能这世界上只有玄墨选择筑基期散功。
唉,可惜的是修到金丹元婴的年纪都大了,散功重修,他们还要担心会不会瞬间老死,只有他徒弟这个脑抽的为了长大这么个原因非要干!
把本来需要一天一夜的工作量缩短到三分之一,抱着一个浑身湿透瘫软,意识涣散的徒弟,太微上人收回金针的手都是抖的,他精神也好,灵力也罢并没有耗损太多——给一个筑基期散功用他一个元婴绝对是大材小用的。
——其实如果不是有一个医修师父,玄墨还真不一定会选散功这一条路!
但是对于玄墨这样明明疼的难以忍受,还从头到尾一声哀嚎都没有的承受能力,作为从头到尾的执行人,太微上人能感受到玄墨在忍痛的同时还要控制自己发泄的本能,却连一句放弃都没说!
原来她对她自己也是这么狠的,狠到太微上人心疼的都觉得自己太惨忍了!
感觉被放开了的玄墨微微睁开了眼睛,“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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