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跟着父亲去守卫陛下安全了。”郑建回答道。
这子威便是大将军的儿子郑武,子威是他的字。他是郑泽与郑建的异母兄弟,他的生母身份特殊,是个不可言说的秘密,且在他年幼之时便弃他而去,因此交由当时尚无子嗣的周夫人抚养,不知情者包括郑武一直只当周夫人是他生母。后来李夫人和她的儿子相继去世,周夫人被扶正,郑武身为周夫人的养子,无论出身如何,都是郑家名副其实的嫡长子。郑观看重他,因此也常把他带在身边,行军亦然。
“反正陛下那边有那么多人呢,咱们在这倒也清闲!现下秋高气爽,金浪翻涌,不高歌吟诗当真是辜负了这片美景!我先来!”郑建举起手中的稻子,向前踏出一步,正是一副昂扬诗人的模样,才要张口,就被后头的郑泽拦下来了:“你又来了,大诗人!收收诗性吧!你小心把秸秆屑吃进去!”
郑建听了,蔫蔫地走回去,郑泽替他整理乱了的衣袖:“不是不让你作诗,待会咱们下去了,飞屑少了些,任你怎么作呢?现在打着谷子,你这样,嗓子要疼的。”
郑建知道姐姐是为自己着想,应声答好。
“既然如此,那正好换班。你们下来替我们,我们上去。”孙鹤卷起手上的稻谷上到田埂。
郑泽和郑建点头,拿了镰刀跳进田里,郑烈在一旁指导他们该怎么抓稻谷该怎么割又该怎么绑,熟练得很。
郑泽看他手上动作娴熟,又讲得神采飞扬的,道:“平时在军营里,你是一问三不知,可一说到农事你比谁都精神。子义,你干嘛不直接进工部做官呢,何必苦留在军中?”
“是啊,屯田之事归工部掌管,其实以你对农事的了解要进工部并不难啊。”孙鹤说到。
“唉,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爹一直希望我能随他从军,就爹那个暴脾气我想‘抽身’谈何容易。”郑烈爬上田埂拿起稻谷,借着打谷把无可奈何的气都撒到谷子上。
郑泽见他失落的样子,认真道:“其实要我说,堂叔不是不放你,他是怕你闲着没事干,索性先带着你从军。你如今若真的打定了主意要进工部做屯田的事,那就好好的写几篇关于农事、屯田的文章,待下一次察举你就去参加,等通过了,堂叔知道你有本事自然就不绑着你了。”
郑建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子义哥,就算堂叔不允,还有父亲呢!堂叔最听父亲的话,父亲极重农事,我虽不曾随军但也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你要真有本事增加收成,父亲一定排除万难也要让你去屯田。”
“是啊,子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拿出真本事没人能拦得住你的。若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可真的没人帮得了你啊。”孙鹤也如此说到。
郑烈在一旁听着也颇为振奋,可转而又道:“可是……我既没有子向的文采,又没有子善那一手好字,我成吗?”
郑泽把新割下来的稻谷递给他们对郑烈道:“大哥,你是要进工部屯田,又不是要进秘书省写书,你把怎么屯田写清楚不就好了,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辞藻都是次要的,你可千万别本末倒置。”
郑烈点点头应下了:“我一定努力,争取日后能让你们吃上我种出来的粮食!”
众人听了相视大笑。
“对了,说到秘书省,我听父亲说新任的秘书省大夫上官川给你当了先生。他教的怎么样?你们聊得来吗?”孙鹤问道。
“他啊……”
郑泽正要说呢,那边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一溜烟地冲过来眼瞧着就要从田埂上跌下来,郑泽眼疾手快伸手扶着他,才把他这冲过来的小流星稳下。
郑泽扶着他的手臂柔声问他:“你是谁家的孩子,你家大人呢?”
那孩子虽说活泼了些,但是个有礼的,用小短手行礼道谢:“多谢姐姐。”
话音才落,后头就追来一个男子喊着“宿儿”,一瞧来人正是上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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