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沈寒有日深夜方睡,他在榻上辗转片刻,披衣起身,瑶池在外间惊醒,赶过来伺候,却见他神色清明,不知道发生何事,沈寒直直盯着她,直盯得她奇怪,瑶池忍不住问,沈寒道:“若是有人心悦你,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怎么说起这话来了,莫不是生病了?”
沈寒脸色一黑,“我问你话呢?”
瑶池笑道:“若是喜欢的人,自然是高兴的,若是不喜欢的人,自然会不高兴。二郎这是看上谁了?”
沈寒神色变化,倒头就睡,“就你话多。”
瑶池摇头,这是谁半夜将人吵醒的?就为了问这个无聊的问题。
过些时日,禁足在屋的蒋月明不知何故跑了出来,彼时沈期正在花园,看夏日花园中盛放的花如今已经不在,只剩下一片冷气。
沈期转身欲走,蒋月明跌撞到他面前跪下,沈期面色发冷,不欲看见她,就要差人送她回去,蒋月明左右不肯,对沈期嘶声喊道:“大郎,你千万要小心二郎!”
“他居心叵测啊!”
下人几乎将她拖回去的,蒋月明被送回去后看管日严,她再未出去过。
十一月的时候,玉成公主在公主府设宴,邀请的人中,沈期、沈寒、沈仪皆在其中,公主相邀,沈寒带着瑶池和两个小厮前去赴宴。玉成公主如今年芳十六,最得官家喜欢,官家向来如珠似宝的宠着,在公主十四岁时命人建造了公主府,以便公主居住。
这日,王都中有些名气的青年郎君,都在受邀之列。不过有些人很是看不上玉成公主做派,特意不来。这玉成公主一等一得宠,行事也颇为狷狂,她十四岁时与男子私混,被外人撞见指责,公主唾他一脸,“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君不管天下大事,来管我小情小爱作甚?”
此事闹到官家那里,彼时公主衣衫不整,拉着男子到官家面前理论,硬生生要成婚,官家斥责她胡闹,玉成公主不服,便将该男子养在府中,任由外人议论纷纷,也不改变行事。过一年,该男子离开公主府,玉成公主也不伤心,有人来问她,她道:“他既然要走,我和他情分已断,有什么可伤心的?”
紧接着,公主隔三岔五接男子入府,几月时间又走光,她接着找人入府,公主府向来笙歌不断,有看不下去的人告到官家那里,官家道:“朕一个嫡亲公主,又没杀人又没放火,不过享几日艳福,有什么大不了的。”
此事以荒诞告终,官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旁人除了闲言碎语,也别无他法。
旁人道她凉薄滥情,她仍然我行我素,后来因为随意打杀下人,得到一个恶名。从此,玉成公主成为清流最最不屑的人物。只是这玉成公主见一个爱一个,但有一点倒是奇怪,她十四岁时便时常往相府跑,对沈期死缠烂打,后来沈期游学四方,玉成公主来相府便少了,如今沈期重新回来,大家都瞅着公主和沈家大郎的热闹,看他们怎样结局,玉成公主像是不知道,仍然对沈家大郎青睐有加。
她仗着公主的身份,谁不敬她一尺?沈期凡是参加宴会诗饮,玉成公主知道必然赶来,时日长了,众人大失所望,难道这位公主转性了?可看她在公主府中仍然同男宠厮混,性子仍然同以前一般无二。
时日长了,对玉成公主的混账行为也麻木多了,骂也骂累了,生活还是得继续,众人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公主的恶名远扬,街头巷尾惩治小孩不懂事,便用玉成公主的名号吓唬小孩,小孩经此一吓,便知道世上恶人如何如何,决定老老实实做个好人。
冬日严寒,大雪飘飘,玉成公主在院中设宴,各位郎君聚集一起饮酒畅谈,其间有歌女舞妓助兴,沈期跪坐,人端方如玉,气度不俗。玉成公主见她身边跟着个美人,笑道:“大郎身边美人何许人?”
沈期道:“赵随甫的庶女,我新纳的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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