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日,沈期时常出府,阿三有些时候看不见他,她心中隐隐着急,却又无法子可想,只好暗自等待机会。
天气微热,兰清笑意盈盈地同小丫环闲话,阿三平日话少,偶尔搭言几句便再无话可说。她静静坐在脚落,握着团扇扇风,她额头覆上一层薄薄的水汗,阳光照射进来,阿三抬手用扇子遮脸,日光懒懒落在裙摆上。
夏日昏昏,阿三迷糊地半睡过去。梦里有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那一种感觉袭上心头,她又惊又惧,呆立在原地不敢动弹。等那抹熟悉靠近,阿三惊异回头看去,竟是沈期。
阿三惊醒,一下子站起。周边丫鬟被她吓到,阿三嗫嚅着道歉,她们只是冷嘲热讽,阿三只是沉默着。
等到无人时,阿三回想起刚才的梦,联想起那天晚上沈期的神态,耳根一下子红了,她怎么会做这种梦。阿三不敢再想,忙干活去了。
黄昏时分,沈期迟迟归来,路过小花园时看见茉莉花开,一阵茉莉花的香味袭来,他走过去,看见有人弯腰在摘花。
他笑道:“这花开得好好的,摘下它岂不是可惜?”
阿三惊异起身,局促窘迫道:“花香袭人,想着晾干后做成香囊,却不想让大公子看见了。”
她手脚不知何处安放,头低垂着,像是犯了错误般,沈期道:“这院子是沈家的院子,这花是沈家的花,你却要拿这花去做香囊?”
沈期原是取笑,不想眼前的人倒是急迫了,赶忙放下手中的篮子,连忙跪下,脸色发白。“大公子恕罪。”
一时间逗趣之心渐去,沈期道:“当日看你胆子大,如今看来不过尔尔。罢了,这次便放过你。”
阿三仍然跪着,“大公子可是喜花之人?”
沈期本欲走,闻言停步,“花如美人,远可观,近可赏,自然欢喜。”
阿三垂首,“这花开花败,不过一时之间,再美又能如何?倒不如在花盛之时折去,免它凋谢之苦。若是能留下几分余味,于它而言,岂不更好?”
沈期听她狡辩,竟觉新鲜,问道:“看你言辞利落,可是读过书?”
“家里原本贫寒,后来又经历战乱,并没有读过什么书。”
沈期点头,让她起来。阿三目光闪躲,不时看向地上的篮子,沈期道:“想要,便拿上吧。”
阿三脸微红,沈期笑起来。
晚膳,沈期是同郎主沈严一并用的,沈仪也在场。几人说了些家常话,等沈期回到书房,兰清取出封信件来,递给沈期。
“今天白日,郎君不在府,言使君来过一次,留下封书信给郎君,叫郎君看看。”
彼时阿三正在上茶,见沈期打开信件,认真看了起来。
兰清在旁,“也不知什么事,是不是很急切?”
沈期放下信纸,随意道:“非是什么大事,只是言郎向我推举一人,让我找些差事给他。”
“拿纸笔来。”
兰清熟练地摆上,用镇纸压住白色纸张,她在墨里加上水,然后细细地研磨,手法甚为熟稔。
沈期拿起来笔便开始写,写完后等墨迹干后递给兰清。“明日,你且派人交给言郎。”
兰清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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