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艳风轻,是个好天气。池里的鱼欢悦地蹦着,看了心情甚佳。
自清观里瘦芦堂内,有茶香外溢。
今晨南桥先生请乔顺娴来观里焙茶,这人刚到,就开始问先生昨天淮若传的那是什么话。
“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吗,情缘欲断偏逢连绵情深又十分啊,”南桥随手将茶叶一放,抱了外面的焙子进棚来,看她不甚明白,又朝顺娴道,“就是说那时辰耽搁了就不生效了,并且恰巧偏离到了缘深的地方。”
乔顺娴收拾了一下,正在棚边帮着南桥继续拾茶。听了他刚刚的回答,道:“先生,淮若跟我说的比这简略许多,他可只说了五个字。”说着还比了个手势给南桥,但此时南桥先生并未看她,忙着往焙子里放容火器。
“差不离就是这意思,不过淮若这提炼能力还挺好。”南桥抱着焙子离开,往棚子里边去,“你懂了便罢。”
弯腰一扯地上的钩子,棚中间的草帘“嘣”一声向上卷起,到了顶儿还颤颤翻卷了两下。南桥从里头铲了几块果木炭置于器上。
一上午没见淮若,于是问南桥:“先生,淮若呢?”
“我让他跟监院学经去了。”南桥手里以原木生火,答她。
二人都还在忙活,碧祺跑来了自清观,一进芦堂便朝顺娴喊:“郡主!奴给问到了!”
“你小声一点。”顺娴隔空捂了下碧祺的嘴,抛了个眼神怪道。
挥手间飘来的清香让碧祺好喜,道:“这茶真好。”
又抿抿嘴,声音降小继续说:“奴一早就去缠了碧禧姐姐,她告与我说听闻那司马相国有个妹妹,闺名就叫梨梨,但姓什么就不确定了,相国大人也从未公开和那妹妹出来过。其他府上却未听有女子叫‘梨梨’的。”
顺娴点头,道了句“辛苦”,碧祺灿烂一笑道“不辛苦”,便净了手,系了襻膊帮着一起拾茶叶。
南桥听见了碧祺的话,手里也没停活儿,问顺娴:“何故娴儿要查此人?”
“便是那天的讹财之辈了,我非叫人去查查她什么背景,竟在华都城口公然敲诈。”乔顺娴见拾出来的茶叶大概够包一饼的了,就拿了大香蒲叶和茶饼模子,打算固定茶叶。
南桥这边生好了炭,一回头见她拿了那两样,说道:“哎!忘同你说了,这茶几天下来才干到这样的程度,前头还下了一次雨,好在移至室内萎凋交替。已经遭了一点湿气,当下立即烘焙了一次。如今就不制饼了,免得白白浪费这好茶叶。”
顺娴看了看手里的茶叶,应着:“也是,本来茶也没多少,那便不制了。”从大筛子里拾出来茶,均匀抓在纱布上,“说起那个当街生讹的女子啊,要不是怕伤了安陵和华都的和气,当时我就该打重些,打得那些保生走不动路才好,叫那女子一人搬画收摊,累死她!”
唉,那天要掀人家府邸只不过是恼她极了,想想罢了,怎么可能真去掀了人家。
南桥却说:“就这?”
“先生何意?她不过是敲诈未遂,稍惩便是。”
“娴儿良善,我竟不及了。”
南桥略感苦闷,漫漫岁月都悄然而过,不知何时起,自己业已沾染了沉浮怨怒、喜笑颜乐这样的入世情绪。
待乔顺娴与碧祺二人全部捡拾完毕,南桥掌的火也差不多温度了,以手覆之烘烘热,不至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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