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娴抬额示意,碧祺问:“为何?”
“这位先生虽非道长,但其精通道法,天赐道缘。与他请教,机缘和缘法讲述地会更容易理解,我来安陵也是冲着先生的声名来的,”已至红烟阁大门,齐老板稍停,伸手请二位入阁,继续说,“今日出门带了胭脂妆粉这些什物,也是得了南桥先生的指点。”
……原来是请教了南桥先生啊,怪不得这人明明无甚经营者的聪明劲儿,却还升职如此快。先生再教教他,这人怕是要成安陵首富了。
乔顺娴心中打着算盘:先生爱财,但道义清廉,齐老板送去的感谢不论多少,想必先生最终还是要花在道观和我身上。
想到这里,看齐老板的眼神不由温和了许多。
齐老板带她二位挑选物件。挨个介绍这些,什么胭脂眉黛、什么妆粉额黄,一应都有。
还未听他介绍完毕,顺娴随手挑了盒珠粉,自然地拍拍齐老板,颇为赞许:“不错,介绍的很是到位,怪道受人喜欢。日后小齐老板更发达了,可千万别忘了为你指点的南桥先生才是。”
这小齐老板刚想说“男女授受不亲”,但看这侠士装扮的女子并未有觉不妥,便用衣袖裹了手,握她腕将她手从自己肩膀上提开,拱手低头道:“在下定不会忘的。”
旁人看来,仿佛是这小齐老板被调戏了。乔顺娴看他略带羞意,竟觉得有些可爱。
这小齐老板……果真是个妙人啊。
“谢过小齐老板了。”
小齐老板又作揖:“小小心意罢了。”
又逛了一会儿这红烟阁,发现这真是个好铺子,这些东西的品相和料子都是极好的。乔顺娴想再逛逛,可已近傍晚了,加上听书太久也未吃中饭,有些饿了,只好朝齐老板道:“这赔罪礼物也挑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想必你还要忙,”看了眼碧祺又说,“我家公子也还有旁的事,就不叨扰了。”
碧祺应着:“是。”
三人互相拱手,顺娴带碧祺出了红烟阁。
乔顺娴二人已走出大门,阁内一伙计怪道:“奇怪了,柳姑娘新磨的珠粉哪去了?”
“许是刚才叫那二位拿走了,叫柳姑娘再磨就是了。”小齐老板倚在一斜式交椅上,喝着新煮的茶,答那伙计。
跟在他身旁的一随从弯腰俯身,在耳边小声说了句:“刚才那个珠粉盒子,好像是柳姑娘自己的……”
“唉!你这厮怎么不早说!”小齐老板愤愤指了指那说话的随从,“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茶仓促放下,往外跑。
这小齐老板吧,本想拉两个女客来。就算那二人当下不买,但用过就知道红烟阁东西好了,保准回头来买,不愁送出去的那份回不来本儿。结果人家拿走的那小盒子是前朝天子亲赐的羊脂白玉宝匣,还是柳荣兰的贵重物,这赔多少啊怕也难消姑娘的火。
跑到门口,已累得不行,对周围随从们道:“别愣着了,全出去把人寻回来啊!”
那些个随从刚应声出门,小齐老板又道:“劝回来就行,切莫对那二位动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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