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之,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谨罗上前,将沈聆之手中的药碗放在一旁。
“我没事。”沈聆之看着谨罗担忧的眼神说道:“你们没受伤吧?”
谨罗摇摇头,“那些人还伤不到我们。聆之,今后打算怎么办?”
沈聆之被问得一懵一懵的,想了片刻回道:“等到事情结束再想将来的打算。”沈聆之看向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或许马上事情就该有个了结了。
魏府内
“老爷,老爷不好了。”管家急急忙忙地找到魏相,连滚带爬地进了书房。
“怎么回事?”魏魏相也是一夜未眠,自打魏天宜离开魏府他的心就跟着七上八下。
“老爷,奴家看到有一群官兵朝着离村的方向去了。听百姓说,一大片一大片的尸体被丢入乱葬岗就地焚烧。”管家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喘着粗气说道。
魏相站起身,在屋内不自主地走来走去,“少爷呢?有少爷消息没?”
管家摇头,“少爷还没有回来。”
魏相再也等不急了,“备马,随我一起去看看。”
“是。”
“老爷,不好了。”不远处又传来家丁的坏消息。魏相眉头一皱,“何事?”
那家丁眼神示意着身后担架,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魏相看到一群人拥在担架旁边,担架上明显载着一具白布包裹的尸体。魏相警觉到一丝不安的氛围。
魏仁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下子跪在魏相面前,“父亲。”眼中满是懊悔的眼泪,从眼眶中缓缓而下。
魏相的手不受控地抖动着,整个人的后背一阵发凉,脑袋也一片空白,“天宜呢?”魏相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担架,他明知故问。
魏仁握住魏相的手,“父亲,是我无能。父亲,您可要撑住啊。”
魏相甩开魏仁的手,“把白布掀开。”
一旁的家丁都不敢动,所有的人都看着魏仁,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魏相。
魏仁一把抱住魏相,“父亲,天宜已经去了,您还有我,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让开!”魏相想要甩开魏仁,奈何力气抵不过魏仁。魏相死死地盯着白布底下的尸体,伸手一揭,空气瞬间安静,魏天宜的尸体就这样赤裸裸地摆在魏相的眼前。
魏相看着已经僵硬的魏天宜,一个没站稳坐在了地上。
“天宜。”一个哀嚎声从背后响起,魏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跌跌撞撞来到魏天宜的面前,捧着魏天宜的脸哭丧道:“天宜,醒醒。我的儿啊。娘在这里,你睁眼看看娘。”
魏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丫鬟们都在一旁一个劲地劝着,奈何架不住魏夫人,一把扑在魏天宜的怀里,“儿,你起来看看娘,你起来啊。”魏夫人像个疯子一样大声嚷道:“是谁?到底是谁敢碰我的儿子。”
魏夫人逮住一旁的魏仁,抓住他的衣领,“是你?是不是?”
魏仁无辜地说道:“夫人,你冷静点。”
魏夫人摇了摇头,发髻早就散乱不堪,“不是你,是谁?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说完,魏夫人站起身,情绪太过激动,还没走两步就晕了过去,好在身旁的丫鬟眼疾手快抱住了魏夫人。
魏相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魏仁将周遭人的情绪尽收眼底,眼睛里是泪水,眼底却是丝毫不露的笑意。
魏仁来到魏相身旁,假意安慰道:“父亲,我扶您起来。”
魏相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魏仁从来没有看过父亲如此的伤身,他第一次看到父亲红了眼眶。魏仁看向魏天宜,魏天宜你真是何等的幸运拥有父亲的关注与爱。说到底,魏仁心里充满了羡慕甚至是嫉妒,他不禁问自己,如果有一天他从这个地方消失,会有人在乎他吗?会有人给他流一滴眼泪吗?答案使他寒心,或许根本没有,又何必自作多情,只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魏相在魏仁的搀扶下略显蹒跚地走到魏天宜身边,缓缓蹲下,伸出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魏天宜的身上已经冰冷无比,就像放在冰窖里的猪肉块一样坚硬,每抚摸一下,魏相的心就抽痛一次。那把匕首插在魏天宜的脖子里,旁边都是凝固的血液,显得格外刺眼,魏相不像魏夫人一样将悲伤外化,他就是轻轻地抚上前去,缓缓地抱住魏天宜,想要用自己身体的温度驱散魏天宜的寒冷,魏相似乎是怕吵醒睡着的魏天宜,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儿啊,你且好好睡着,为父一定替你报仇。”
说完,一滴眼泪就从魏相的眼眶中滴落,他抱着魏天宜不肯松手,抱了许久,魏仁才吩咐下人把尸体抬走。
魏相的腿由于长时间保持蹲坐的姿势僵得直不起身,他拒绝了魏仁的搀扶。独自一人撑着膝盖直起身子,直到这个时候魏仁才发现原来父亲也是会老的,第一次看到父亲落寞的背影在风中显得那么弱不禁风。如果父亲你能把对魏天宜一半的爱赏给我,或许结局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魏仁的手慢慢地攥紧。
薛府
“人都安置好了?”薛衷看着齐迳说道。
齐迳作揖,“回大人的话,所有的人都安置完毕。”
“人杀了吗?”薛衷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抛出个让齐迳难以回答的问题。
齐迳欲言又止,“人还活着,在天云苑。”
薛衷原本背过去的身子立马转了过来,“天云苑?”薛衷老谋深算地想了又想,“我让你确认的事情确认好了没?”
齐迳立刻回道:“大人放心,万无一失。”
“这个姑娘对于二皇子来说是个阻碍,找个时间除掉。”薛衷一改往日温柔的模样,眼神开始变得狠戾起来,仿佛之前得伪装正在一步步地揭开,薛衷原本寄人篱下的“面容”即将“面世”,没有人会想到有人会为了心中的执念整整蛰伏二十几年,戴着面具,以别人的名字,像寄生虫一样活着,不见阳光。薛衷吐出一口浊气,他的光明马上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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