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娘娘,你醒了。”傲梅用湿帕擦拭着赵淑兰的额头,“我们这是?”
“回娘娘的话,我们回宫了,您已经昏迷好久了。”赵淑兰只觉得浑身使不上力气,“太医说,娘娘生产后未能好好休息,加上……才会使娘娘昏迷过去的。”听到这儿,赵淑兰的眼眶又不自觉得红了。
“皇后醒了?”周帝径直走到赵淑兰的床边。
“皇上,臣妾给您请安。”
“免了免了。”周帝扶住赵淑兰的身子,“好好休息。别再胡思乱想,你可是太子的母亲,未来的太后,得有拿得起放得下的勇气。”
赵淑兰一脸震惊地看着周帝,“太子?”虽说皇后之子将来必定成为东宫之主,但是周帝现在风华正茂,正值壮年,现在就立下储君,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是啊,我已经立皇儿为太子。
”魏妃驾到——,“魏妃娘娘吉祥。”魏妃大摇大摆地走入宫殿,一见周帝的大红人钱公公也在场,立马收敛了一点,“皇上吉祥。”魏妃恭恭敬敬地请了安。
“魏妃怎么突然来了。”周帝连眼角都带着讥讽的笑意。
“臣妾听闻娘娘醒了,便过来看看。”魏妃装出一副善良的姿态,眼里却是没有丝毫担忧之色。
“魏妃的消息倒是灵通。”周帝瞥了她一眼,空气突然凝住了。
魏妃有些尴尬,只能自个儿找话题聊:“哦,对了,妹妹要恭喜姐姐,诞下双生子,虽然未能保住其中一个,但是另一个一出生就被封了太子,可也算是天大的喜事呢。呵呵呵。”魏妃自顾自地笑着。
赵淑兰无心听她谄媚或是挖苦,“多谢妹妹关心。”
魏妃见自个儿站在这儿也不讨喜,遂道:“那臣妾就先告退了。”周帝自始至终都是未正眼看过她。魏妃见皇帝对她如此冷漠,捏紧手帕,白了一眼赵淑兰便离开了。
赵淑兰看着周帝,“皇上,可给皇儿取了名字?”
终于少了个呱噪的人,周帝也顿时舒心了不少,“当然。”周帝满怀笑意地看着赵淑兰,拉着她的手说:“孩子名为周念祥,意为国家安定,兴储祥和。”周帝顿了顿,“他叫周念深。”“念深,念深。”赵淑兰嘴里不住地重复这个名字,眼角的泪水再一次决堤落下,周帝擦去她脸颊的泪珠,“我们不会忘记他,他永远是我们的孩子。”赵淑兰感激地望向周帝:“谢皇上。”
魏相府内,“砰——”地一声,茶杯被摔得四分五裂,下人们都被魏相吓得跪了下来,“胡闹!简直就是胡闹。”魏相指着儿子魏天宜的鼻子骂道:“你姐姐是个妇人,她糊涂,你也跟着糊涂。”魏天宜耷着个脑袋,“爹,本来就快成功的。”“成功,你倒是成给我看啊,我看你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魏相就快要被这个蠢儿子蠢哭了,“我这数百的精兵竟然全给你一锅端了。你可知这可是以一敌百的精兵,我苦苦训练了这么多年,被你跟你姐姐毁于一旦,我真的是….”说完,魏相从桌子上抄起书本,往他的败家儿子身上扔去。“爹,哥哥也是为了魏家着想,而且这次也不是空手而归,最起码,外甥的竞争对手从两个变成了一个。”魏仁扶着父亲坐下,魏天宜看着魏仁一副讨好的样子,甚是不耻。“爹,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魏相吐出一口浊气,说了一个字,“等。”“等?”两个儿子都充满了疑惑。“等你们的宝贝外甥怀冀再长大一些,等我的势力再稳定一些,等我的新人训练成实打实的高手。”说到这里魏相顿了顿,瞟了魏天宜一眼,“等时机成熟,这江山迟早会是魏家的。在那之前,告诉你的好姐姐,让她给我安分点,别再给我惹出什么幺蛾子,好好教育怀冀,别让他像他舅舅一样蠢。”说完,魏相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两人出去,魏天宜和魏仁向父亲作揖之后离开了。走出门外,魏天宜不屑地看了一眼魏仁,“你别太得意,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我一定让父亲对我刮目相看。”说完之后便扬长而去,魏仁看着他哥哥依然趾高气昂的背影,眼底流露出轻蔑,甚至是恨意,就算是你犯下了如此大的错误,父亲连个惩罚都没有,而我只不过是在小时候为母亲偷一块枣糕就被父亲皮鞭伺候,为什么!就因为我是该死的庶出,而你是唯一的嫡长子!魏天宜,迟早有一天我会把我该得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宋府内,“卫城,此次护驾有功,真是给我们宋府添了颜面。”宋老爷捋了捋胡子,“是老爷和少爷教导有方,才有卫城的今日。”“卫城,从今日起你的职责不再是保护我,你要保护的是当今的圣上,责任重大。”宋成看着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卫城,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卫城明白。”宋卫城看着宋成的脸坚定地说道。
皇宫御书房内,“还是没有消息?”周帝一脸深思地看着顾清筹,“没有找到小皇子和幽兰姑娘的尸体。”周帝看向窗外,不知道此刻在想什么。顾清筹继续说道,“这次的追杀有两路人,据清竹姑娘说,暗杀的人有的在左臂带了黄色丝带,而有的却没有。根据幸存的士兵描述,当时他们也发现黑衣人有自相残杀的现象,这说明,不只一路人。”周帝转过身,“不只一路人?那会是谁?”顾清筹淡淡地说道,“想要皇帝性命的,无非两种,一是为权,正如魏相,第二个就是——为国。”“为国?”周帝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小口,“前朝余孽。”“正是。皇上您刚登基不久,前朝势力还尚未完全肃清,更何况,当时有个漏网之鱼,前朝七岁的二皇子到现在依然是下落不明。”周帝来回踱步,“我们身处明处,他们身处暗处,的确对我们来说很是危险。不过,两年前的战役使他们元气大伤,他们也需要时间修养生息,正好我们可以利用时间加固自己的势力。”顾清筹作揖,“皇上明鉴。”周帝别有深意地看向顾清筹,“清筹,你我也算兄弟一场,朕有些话还是想要提醒你,执念太深,伤人伤己。”顾清筹的眼底依然没有一丝波动,“是,谢皇上提点。”他的脑海里闪过那抹身影,那双爱笑的眼睛,那清脆的声音:“清筹,快来。”或许这是一种情到深处难以自拔的执念,让他深陷其中,不愿割舍。
树林外。“主人,我们的行动失败了,只取了其中一名婴儿的性命。”一位左臂带有黄色丝带的黑衣人向着身高挺拔带有贵族气息的蒙面人禀告着事情的经过。蒙面人并未转身,眼睛中充满杀意,“知道了。吩咐下去,从今日起,所有人保持静默,万不可轻举妄动。”“是。”蒙面人转身,“可有二皇子的消息?”黑衣人低头,“回主人,据可靠消息称二皇子最后消失在天云山附近。”蒙面人背过手去,“查,一定要给我查出二皇子的消息。”“是。”
随着公鸡的啼叫声,太阳慢慢从地平线上崭露头角,小贩们开始争抢大街上的黄金摊位,包子铺的老板和老板娘开始剁肉包馅儿,嘴里碎碎叨叨着昨天丢失的银两,不一会儿,争吵声,吆喝声,马蹄声将沉寂了一个晚上的皇城悄悄唤醒,又是崭新的一天,谁也不知这几天暗藏在平静下的杀戮,谁也不知下一场血雨腥风将会什么时候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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