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他同她去了城区,腐尸恶臭,她满脸青灰,明显是不适之状,却还是带着人一遍一遍地教他们如何对这些尸首消毒。
她当真仅仅只是为了他允诺给她的三个要求?
他不信。这些天她衣不解带,东奔西跑,为了病人和研制新药彻夜不眠。她看着尸横遍野时眼底深深的怜悯和同情,这一幕幕,骗不过他。
她乐于用那三个允诺来彰显她是个无情且重利之人,他也乐于配合她。
昨夜看到她的营帐的灯一夜未熄,他问了源一,便知晓她又彻夜研究新药了。
今日她又匆匆忙忙去给姬玉看病,那满目的疲倦看得他竟是不忍。从第一次她发现传染病症,彻夜研究晕倒开始,他便发现,她次次都把自己的身体置于不理不睬的境地。他从未见过一个如此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女人。
像极一个人扛久了,就习惯性的隐藏起所有的痛苦,努力不让人窥探到自己的不堪重负。
因为担负的东西多了,所以不敢轻易让自己倒下,便把所有的难过痛苦迷茫通通藏起来,吞下去,而后笑得肆意洒脱,云淡风轻。
他真想问她,谁把她教成这样的?刮肉之痛,一言不发忍下;疲惫不堪,依旧满脸云淡风轻得笑着。他扭过头,不让自己再深想。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吹了会儿春风,洛惜很快便有些困了,眯着眉眼,睡了过去。
凌安景用目光描摹她的恬静的眉眼,而后脱下了自己的外衫给她披了上去。
洛惜醒来之时,便只有清风与她了。
盖在自己身上的衣衫还有一阵好闻的橘香,洛惜把衣裳取下,看了眼周围,凌安景不知何时已是下山了。
休息了半日,竟真真是神清气爽了不少,洛惜深吸一口气,便也沿着原路回去了。
休息够了,她得赶紧抓紧时间把药给配出来。
虽然昨日她便已经同各位医师研制出了一个方子,但是那个药效只能是暂时稳定一下病情,不是长久之计。如若要真正地治愈病人,还是要一个新的药方。
如今,只能是用那本医书上面的方子改良好之后,放手一试了。
“把他们捆起来,同物资一起,带去锦州。”
郭樊手持长矛,看着被揍得屁滚尿流的几个劫匪,郭樊眼里满是不屑,吩咐道。
敢劫他押送的物资?他在战场上杀敌时,这几个毛头小子还不知在哪里凉快呢!
“是!”几个士兵上前,把那几个人押走了。
“郭副将,这回可是多亏有你啊!不然我都不知如何同皇上和安景世子交代。”押送物资的京官这才带着人风尘仆仆赶来,看着物资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郭樊摆了摆手:“我也是奉命行事,废话不多说,我们快些赶路吧,疫区的灾民可是急需物资。”
“说的是,说得是!”那京官连忙让人清点物资,然后队伍便继续赶路了。
昭阳殿上,太子主动把有人劫持物资之事捅了出来,引得百官唏嘘,皇帝更是怒火中烧。
“父皇,这次是我识人不清,管教不严,致使那小林子盗取令牌,行那天理不容之事,如今儿臣已派人去拦住那群孽贼了,也特地前来领罪!”
太子安君涵跪在昭阳殿下,言辞恳切地朝着皇座上的人道。
“简直就是胡闹!”皇帝怒斥一声。瞬间大殿内便安静下来了。
“皇上,太子手下之人拿着他的令牌,竟然去盗取物资,不顾疫区百姓愁苦,还行这等偷鸡摸狗之事,太子不无责任,绝对要严惩啊!否则恐怕难以服众。”一个武官站了出来,道。
这时又有一个穿着文官官服的朝官站了出来:“皇上,太子手下之人瞒天过海,胡作非为,太子并不知情,且太子已经派人去将那几个人绳之以法,下官认为,可以让太子将功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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