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筱韵此时声音仪态颇为“做作”,眼睛还直勾勾看着她,洛惜脸上的笑容有些崩了,清咳了一声,才道,“洛某……一定会的。”
这姑娘也是过于“热情”了些,若她是个男子,还真是招架不住。
杜筱韵看她有些失措的反应,顿觉有趣,夸张地笑了笑,蹦蹦跳跳离去了。
那袭红衣消失在门口。洛惜这才松了口气。正打算回去给病人看病,她又被墨竹叫住了。
“公子。”
墨竹给她比了个手势,神态颇急。
洛惜见之,神色微惊,进屋取了东西便出去了。
面前站着的中年男子微微有些驼背,身上一件稍显单薄,满是补丁的布衣,满脸胡渣,面容黝黑。
这个,真的是当年叱咤风云的缔零阁第一信使?
洛惜拱手行礼,“白雀叔父,多年不见。”
那大汉看着她愣了许久,待开口时声音有些微颤,“十年不见,少主都长这么大了,我都有些记不得了。”
谈及当年之事,百雀神色间隐隐有悲痛之色。
“当年我刚好出去执行一项任务,回来的时候,兄弟们已经死的死,散的散了。阁主也不见了踪迹,很多人都说他死了。我也就离开了,回老家买了块地。”他咧嘴笑了笑,面容却透露着一丝苦涩。
“那……您当年可曾听说那场屠戮是因何人而起?”
“当年那事极为蹊跷,听说阁主得到一什么份舆图后,便惹来了杀手,但具体是何人如此猖獗,这十年来,我也无从得知。或许……”百雀拧了眉心,“或许阁中十大长老会有所知晓,但是……那年之事过后,也不知有几人活了下来,况十年过去了,大概……”
何其难之,十年,多少东西早已改变,早已消失?
十大长老?这些年她一直在找寻他们的下落,但皆是一无所获。他们,可是不在了?想起那些从前那些总是宠溺着她的十大长老,她眼眶有些酸了。
洛惜抬头看了看面前有些懊恼的男人,然后从袖中取出来了一张银票,递给了他,“多谢叔父的告知,这里是五十两银票,叔父便带着妻儿好好过日子吧。”
白雀连忙推脱,“少主,我不能收啊。当年缔零阁的浩劫,我没有帮得上忙,如今又没有什么东西可告知你,这银钱我受之有愧。”
洛惜坚持塞在了他手中,“既是我缔零阁之旧部,便没有受之有愧之说。白雀叔父,我只是希望,就来缔零阁复兴之时,您能回来。”
白雀眼眶红了,连忙行礼,“若阁中有需要,我随时可以回去!”
洛惜笑着点了点头。
白雀离开后,洛惜回到府中,便直奔静怡堂了。
“母亲,当年的舆图是何物什,你可知晓?”
看着自己的女儿额头密布细汗,满脸着急的模样,沅氏拿帕子帮她擦了擦。
叹了口气,沅氏回想道,“当年……你父亲确是有拿到过一份舆图,但他拿回来便放入了库中,我也不得而知那里头写什么。怎么了,怎么又忽然问起这个?”
洛惜思忖半响,“那母亲可知-,当年……那事与那舆图有关系?”
沅氏一惊,“舆图?”
洛惜点了点头。
“可那舆图我倒真没见过……”
见母亲一惊一乍的,便知她也是不清楚的,便也没有再说下去了。
***
“世子,这杭州似是不太平。”源一看着整理书籍的凌安景,神色冷凝。
“灾年无情,流民涌入,江湖人士聚集闹事,官府闭门不出,这能太平?”凌安景轻嗤一声,继续整理案台上的文宝。
“皇上又让您回去打仗了……”
源一颇为不爽,年初世子爷才刚平定了边疆动乱,收复失地。
这才过了没两个月,皇上就又迫不及待要开拓疆土了。简直不把他们世子爷当人看。
“打仗?”凌安景放下手中书籍,冷笑道,“皇伯父可真是越老越浑噩了。”
这些年,他南征北战,虽是战功赫赫,但也见多了因打仗而妻离子散,居无定所,风餐露宿的普通百姓。
一将成,万骨枯,白发人送黑发人。
上位者无情,便成了底下人的悲哀。
打仗苦的从不是在镶玉高墙里的权贵,他们自然不懂。
“派些人盯紧那些集聚的江湖帮派……”凌安景剑眉轻扬,意有所指。
“是,手下这就去办。”
源一退了出去,没半响却又跑了进来,眉间有喜色,“世子爷,洛惜小神医来了,就在厅中候着了。”
凌安景微愣,看了看桌上那几封书信,唇角微扬,随后点了点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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