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小厮奔走相告,却在路上见不着几人。原来人大多跑去了风晴居看热闹去了,但风晴居离书斋,李氏库房都稍远。
“什么?”
待小厮跑到风晴居通知了李氏,李氏再吩咐人去救火时,大火已经吞没了好几间房了,李氏库房,书斋更是早已在火中成了灰烬了。
待大火灭了,刘不违回到府中,李氏正在自己的库房前哭得痛不欲生。
刘不违听见府中大火书斋也在其中,哪里顾得李氏柳氏的,直接跑到了书斋,看见一堆灰烬时整个人便没了精神力般晕了过去。
一场大火让府中人心惶惶,老爷晕厥过去后还未醒来;晴姨娘因为被沉塘没有及时救上来没了性命,刘雅婷大哭大闹似是失了心智;李氏的一半嫁妆都没了,更是怒火冲天,时不时朝丫鬟们出气,
听闻,已经有两三个人被打得断了气从刘府里运出来了。
鲜有人注意到,府中的依然轩早已空了。
***
三日后,刘不违这才悠悠醒了过来,面色苍白地喝着药,有一搭没一搭地问手下的调查结果,结果手下只查到了几个小厮嬷嬷,而且他们早已不知怎偷得了卖身契,逃了。
“我养你们有何用?一点事情都办不好!”刘不违怒火中烧,一个药碗扔了过去。
碗砸在了他的随从额头上,药浇了他一身。
“主上恕罪!”被碗磕得头破血流的男人低着头,哑着声音道。
几人急不迭跪下了。
几人又把晴姨娘和刘雅婷的事报了上去,刘不违绿着面庞,过了许久才说了句,“那是她的命。”
为首的那人犹豫道,“主上,闭景轩的沅芷兰五天前因火逝了,其女洛惜几天前也没了行踪。”
刘不违听此愣了半响,接着怒不可遏,抬手便拍断了床边桌子的一角,一脚踢倒了跪着的男子。
“五天前??老子养你们干什么吃的!为何此时才上报!”
“主上饶命,是夫人说……她说后宅的事她会处理好,主上与圣上有大事商议,不便打扰……所以,府中的人便没有传出消息。手下也是回府后才得知,但主上您又晕倒了,所以……”
“李氏呢!让她过来!”刘不违不等他讲完,直接大吼道。
老爷平日里是个软性子的,甚至有些惧内,今日发如此大火倒是少见,外面守着的小厮忙不迭跑去请李氏了。
“你们说,洛惜也没了踪迹?”
“是的,主上。”
刘不违一脸凝重,皱着的眉头许久未曾松开。
不久,李氏听了传唤走了过来,见跪了一地的人,还见那几日前受她收买的李浩压根不敢抬头看她,便知了个大概,但她脸上并无慌张,只开口问道,“老爷怎么了?刚醒来便动那么大气?”
刘不违见她如往日一样,毫无悔改的模样,怒得脸都青了,李氏笑吟吟的模样今日实在让他有些作呕,咬牙,他抬手便要给她一巴掌。
李氏抬手生生挡住了,她惊愕地看了刘不违半晌,忽地眼泪断了线般往下坠。
“刘不违……你打我?成亲那年,你说过这辈子都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的,这些年你纳了四五房的妾室不说,现在竟然还要打我?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你还好意思和我说良心?你为何要诬陷晴儿,还把她弄死了!?芷兰的死又是怎么回事?洛惜是不是你把她赶出去的!?还有院中大火,你又是如何管理府中事务的??”
刘不违青红着脸,没有看她眼里的委屈,只怒问道。
“卢晴偷汉子,我作为家母,惩治她怎么了?天火又不可控,我已尽力救火了,是沅氏命不好没救回来,我又怕那时扰了你的公事,倒都成我的错了?洛惜那丫头,我怎么知道是何事?兴许是她不想呆了,自己走了,我又怎知?”
李氏一字一顿回道。
“你满口狡辩之词!”
刘不违面存怒容,口沫横飞怼了一句。
而后便是两人长时间的缄默,刘不违怒极,但终究是没有再说一句话,过了许久才大叹一口气,转身头也不回走出了房门。
李氏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整理了一下自己狼狈不堪的妆容,怒瞪李浩一眼,便也离开了。
虽狼狈不已,但李氏心中清楚着。
老爷这人好对付,毕竟她娘家可是老爷官场上的一个支力,他不会对她怎样。
反倒是洛惜,她肯定要找到的。此次纵火来得如此巧,她不信,洛惜那贱丫头手上是干净的!
不然怎么就书斋和她的库房走了水?
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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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在依然轩发现书信一封,似是洛惜留下的。”
刘不违在书房为诸事愁眉苦展时,李浩递给了他一封书信。
漫不经心打开了信封,刘不违看到信中内容时,瞳孔一震,脸上神情逐渐狰狞,而后又恢复了平静,但他紧握的双手暴起的青筋显示他并不镇定。
“传府中的人,有事商议。”刘不违闭起了眼睛,努力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会议沉重而肃穆。
奇怪却又无人敢提出异议。
修复府中书斋,减少损失;把癫狂的刘雅婷送去家庙这些或还是有些道理。但府中不得再提沅氏母女之事,不得再提寻找洛惜,对外统一口径:俩母女是远房亲戚,如今沅氏因故去世,其女洛惜被托付到别处去了。
这……很明显,那洛惜就是偷偷离开的……
虽疑惑,但没人敢有半句质疑,毕竟,老爷今早把主母都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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