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本该是合家欢乐举杯同庆的日子,柳溪镇上孟家此刻却闹得鸡犬不宁无一声笑语,一家上下十几口人聚在正厅,目光全落在堂中一妇人的身上。
姜昕迷迷糊糊中睁眼,只觉浑身轻飘飘的仿若无物,定眼一看,果不其然,自己近乎透明的站在一个两进的宅院上方,俯视着院内的一举一动。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应该在美国西海岸跳伞么,怎么会落到这种穷乡僻壤里来?还是说她在做梦?虽然没少梦见自己回归祖国,但也别用这种灵魂出窍的方式啊……
正想着,只听厅中传来一声闷响,那妇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着主位上的老妪磕头哭喊:“娘!求您就看在孟楚的份上,救救六儿吧!”
“你给我闭嘴!若不是你这个丧门星,我儿如今还活得好好的!你现今还有脸提他?你也配!”孟老太太刘氏抄起案几上的茶碗就朝她砸去,那妇人也不躲,硬生挨了这一下,额上顿时冒出细密的血珠。
刘氏仍不解气接着骂:“你入门十九年,在家里活干不得力使不得,我孟家一家老小辛苦赚钱来供你吃穿也就罢了,你倒好!拿个病秧子当贵府千金养着,我呸!若不是看在老三的份上,我早把你母女撵出门去!你还好意思求我舍钱给那赔钱货医病?我告诉你姜锦绣,我孟家,最不缺的就是丫头!”
刘氏说完拐棍儿朝地上一跺,起身就要走,姜锦绣跪爬着到她跟前抓住她衣角说:“娘!媳妇进门这些年虽没能帮家里分担农务,但每年靠着售卖绣品也给家里添了不少银钱,小六虽体弱多病但也是个贴心的,平日没少帮着家里打扫洗刷。可就算她再不济,也是媳妇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求您看在同为人母的份上,救救她吧!”
姜锦绣边说边哭,最后一句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里面满含了一个母亲深深的无力和悲怆。
姜昕瞧着不禁啧了一声感叹,这要是拍戏的话,这演技不知道得圈多少粉呢。
正想着,一男子站起身来对刘氏道:“娘,不管您再怎么不喜小六那丫头,她始终是我们孟家人。更何况今儿是年三十,小六若非失足落水也不会高烧不退,趁着现在不晚,我去寻个郎中来给她看看吧,不然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那才是触了新年的霉头,不值当,您看呢?”是孟家老四孟怀。
这番话说得于情于理都无法辩驳,厅中其余几人本不想参与,但见状也只能跟着勉强附和。
“是啊娘,大过年的,还是别节外生枝了。”
“就是就是。”
刘氏听完孟怀的话本就有所顾忌,现在有台阶下,她自然松口道:“那就按老四说的办吧。”
“谢谢娘!”姜锦绣赶紧朝刘氏叩了个头起身对孟怀说:“小叔,又得劳烦你跑一趟了……”
“没事,你去照看小六吧,我抓紧去。”
“诶。”
随着刘氏的愤愤离场,厅中各房也就散了。
孟怀点了灯朝镇上陈郎中家赶去,姜锦绣则回偏房给孟小六擦身降温。
姜昕浮在半空中,见人都散完了自己却依旧待在原地有些不明就里,就算是做梦这剧情也该继续发展了啊,怎么到她这儿就不动了……难道是要自行触发?好吧,既然是梦,那就自己跟上去看看吧。
于是,她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行动方式跟着姜锦绣飘进了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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