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都是不愿意成为叛徒的人,等七天后的祭祀开始,大概我们就会被处理掉了。”
“你们没有逃出去的计划吗?”尤非利尔问。
“当然有。”
“愿闻其详。”
“等祭典那天,”魔族青年正危襟坐,神情专注,语气严肃,“我们集体起义,高呼自由万岁,拳打黑袍,脚踢神棍,冲出地牢,神挡杀神。”
他没想到勇者居然真的信了,还极其认真地思考了一番,组织语言,排查漏洞,决定退路,最后右手成锤拍向左手,得出的结论是:“完美。”
白犬被他噎得一哽:“你真信啊。”
尤非利尔天真的回复他:“我觉得可以。”
他甚至挤了挤肱二头肌:“我很能打的,不会给你们拖后腿。”
这不是拖不拖后腿的问题,这是很严谨和学术的步骤规划问题,事前准备呢?中途变数呢?要是打赢了发现人家自爆鱼死网破呢?更绝一点,整座山的炸药一起爆炸,大家一了百了呢?
奈何尤非利尔觉得白犬说的都不是事儿,勇者大人兴致勃勃,对自己的武力值抱有充分的信任,压腿下腰,准备运动做得挺好,结果腿压到一半,送饭的来了,他被白犬猛虎下山呼进水池躺尸,此前的信心像是肥皂泡一样,噗的破裂了。
睡着的人不会被分配食物,拿到手的也不过是几块黑面包,顶多往水池中续点水。这么点东西,别说对一群大男人,就是个成年女性在此,莫说吃饱,果腹都算得上困难。
白犬把自己那份揪下来一半,干粉末簌簌地掉,他意犹未尽,还在回想刚才的壮举,把勇者打到在地,这应该是他的人生巅峰了:“我媳妇儿呼我就是这么呼的,虽然被她从酒馆里赶出来很丢人,但她揪我耳朵的样子真的很美。”
尤非利尔没娶过媳妇儿,自然不知道被老婆揪耳朵是什么感觉,因此白犬这波暗秀达不到应有的效果。
他还在想着如何大杀四方,用什么招式会显得比较帅,有男子气概。
“你冷静一点,”白犬扶额,企图把人类简单粗暴的脑回路拉到正常的线路上,“我们是凡人,不是你这样的神仙,我们没法打出去。”
他挑明了讲:“就算全胜状态下,一对一,我可能有几分胜率,但这是人家的大本营,就现在我饿得嘴里淡出鸟,靠什么拼命?”
“也许你没见过,他们不会死,也不会疲惫,切成两半也能很快愈合,分成几片也可以重聚,那已经不是人了。”
“不用担心,”尤非利尔转动手腕,“交给我就好,勇者不打妄语。”
他在角落里坐下,凝神聚气,呼吸之间秉持着灵动的韵律,白犬感受到空气的流向变化了,它们缓慢但雀跃地向着尤非利尔汇聚,就像是青年正在与它们沟通,且物质愿意为他献出助力。
即便尤非利尔素日里谦让随和,问他吃什么喝什么都是“你们方便就好”,打个小怪推三阻四说“我不行我尽力”,但他从小便拥有一种迷之自信,并且在年长的岁月里不减反增。
他说可以的事情,那就一定可以。
比如“我会当上勇者”,比如“我真的打不过那只兔子”。
比如现在,交给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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