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了过去,摸了摸那个少女的头,那张清丽忧郁的脸上少见的绽放出笑容。
几乎所有花魁都是在老鸨手下从小培养,往往都会有一个相伴成长的伴奴,日常生活中照顾花魁,在遇到得罪不起的大员的特殊时刻……用于顶包花魁。
不过「九」这个花魁也是特殊中的特殊,无论是登门强闯还是翻墙夜袭,都被这花魁自己赶走了,更奇的是,无论多高的官,被打了一顿都不敢回来找场子。
“那些男人太可恶了!以后等我武功练好了来一个我打一个!”少女挥着自己娇小可爱的拳头,「九」则失声笑了出来。
“又胡说了。”
“我没有!伴奴就是要保护小姐的,我还听说,上一届花魁的伴奴,带着他的小姐杀了出去呢!”
“住口!”怪腔怪调的老鸨声从门外传入,“再把这种事情说给你小姐,我撕烂了你的嘴!”
小伴奴吐了吐舌头,躲到了「九」的身后。
“呸!小不要脸的,刚刚还口口声声说着保护你家小姐,现在怎么缩到她身后去了!”
九忙拢着少女坐了下去,“妈妈,你不要为难芷若了……”
老鸨看了一眼,似乎颇为忌惮,但总是要在众人眼前维持着自己的家长威严,便咳嗽了两声:“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伴奴计较!”
她悻悻地下了楼,心里却是另一番盘算:上一届伴奴选的马虎,混进来个清秀的男子才搞成那种事情,这一届倒好,花魁都不是老娘自己培养出来的人,反而是上面的大人塞来的敌将之女,功夫太高,又是个祸害……
一天天的,过会儿就不见人,整日一副忧郁样,跟夜里没睡好觉似的,不就是亡个国吗?跟死了自己全家一样。
偏偏那些大官,说什么……就是欣赏那种高贵的气质……都是狗屁,平的跟一块板似的……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又想起今早对面自己的酒楼被烧了,更是想找个出气的地方,便径直去了灭火现场。
“你们一个个的!每天拿着老娘付的税,救起火来怎么那么慢啊!”她插着自己的水桶腰,上下翻飞的嘴唇碰撞之间,震散了脸上的脂粉,唾沫横飞四溅。
这样蛮横的态度自然引人斜视,救火的皇维军往日里常听得都是老百姓的感恩,何尝遭受过这样的侮辱,几个骨头硬的已经停下手中的活,死死瞪着那老鸨了。
“看!看什么看!老娘说的有错吗?吃干饭的,你知道多被烧一秒就损失多少钱吗?还不赶紧清理灭——”
就在这时,一个大大的雪球直直地砸在了那老鸨的脸上,把“灭火”的“火”字硬生生砸了回去。
“小爷我就看不惯你这种不知感恩的人,皇维军的将士拿命救你的产业,你不感激就罢了,还骂骂咧咧,真是不知羞耻。”罩头的斗笠下笼着一层薄纱,传来一个男子轻浮的声音。
“噗呲。”另一边的斗笠下清脆的笑声如同磁铁,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只见白衣,但那出尘的气质和银铃般的笑声,已经让人遐想起斗笠下的面容。
老鸨胡乱抹掉了自己脸上的雪,张口便骂:“哪家来的野杂种!人呢!人都死哪里去了!都给我滚出来!逮住他们!”一群壮汉打手闻声,立刻从「不东流」里面鱼贯而出,面无表情的围了上来
老鸨一口痰吐在了雪地上:“蒙着脸?今天我张恒梅就给你破个例!给你蒙着脸开「不东流」最便宜的档,一银币一次!乞丐免费!”
张恒梅一通叨叨,白千倒没什么反应:“喂,阿平,她说的……什么意思?”
涉世未深的白千一开始还没有听懂,结果任海波稍稍解释,少女斗笠下的面颊立刻气得涨红了起来,袍袖挥洒间,赤色怪虫飞出:“小星,咬她!”
怪虫腾空,狰狞的外形立刻引起一阵惊呼,那几个「不东流」的打手更是直接被吓得立刻抱头鼠窜,而这一切,都被楼上的「九」尽收眼底。
他……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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