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二人齐唱:“死琉璃兮心极乐——抛一身兮魂化虚——!”
这诡谲的吟唱之声复沓三次,而病床上的任海波听罢,已经冷汗津津,这无疑是某种宗教的祷词……这白衣少女,到底姓甚名谁?是何身份……这驱虫玩蛊的手法也相当诡异……
就在他思量的时候,二人推门进来了,室内是用木板垫高,中间只设了一张茶桌,两侧则是铺在地面上的被褥,茶桌黑、床铺白,尽数在木棕色的地板上,而两张床铺侧都是虫窟。
小青上前一步,入了鞘的长刀已然解下,一把拍在了茶桌之上,随后用挑衅的眼神瞪了任海波一眼,站到了一旁。
银发少女则温温婉婉,品着茶,时不时偷偷看任海波一眼。
至于任海波,只能恭敬不如从命的捧起茶杯:“都相处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啊……我叫白千,是不是有点怪?”
“白千……白——千……我倒觉得很好听啊……”
“真的吗!”少女雀跃了一瞬,但在小青的目光中坐了回去。
“哼,我还没问你的名字,你倒是先问起我家小姐了!淫贼!你叫什么!”
“我叫爸爸。”
“爸爸?你是索连特……无聊”青衣女子下意识的回答证实了任海波的猜想:原本还有可能是某个深藏不露的官宦大族,但如果是卫帝国的人,自然都知道这个毫无新意的玩笑,而教国的下属公国,尤其是中央以及距离卫帝国更远的地方,自然没有这种语言习惯。
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主仆二人并不是卫帝国的人了,而且似乎是私自从教国大后方的某个毒宗里派出来的。
“好了好了,你一口一个淫贼,我还不能开个玩笑吗?我叫任海平,是个飞鱼,飞鱼是城卫军里的官职。”
“我知道,不用你解释。”
自我介绍过后,白千刚刚想说什么,又被小青抬手示意止住,而小青又开口继续问道:“我家小姐救你的时候,你不正被人追杀吗?追杀你的人是哪门哪派?”
门派观念较重……果然……
“他们不过是些宵小,不足挂齿,只是我被同僚暗算,才落到这个地步。”
“任海平”说这话时,长叹了一声:“我原本是和皇立署通力办案,今夜有人夜入不东流行窃,我几乎把那小贼当场抓获,却被皇立署的人为了争功从背后暗算,原来他早就和窃贼相熟,准备合伙分赃,我当时以一敌二,还先中了暗算,只得逃脱。”
“你那同僚也太可恶了。”
看着少女握拳愤恨,大有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天真表情,想起自己刚刚连名字都报的是假名,任海波似乎有几分愧疚在心里,种下了种子。
“指不定你那同僚还回去说你私通奸贼,反污了你的名声。”小青在一旁插了一嘴,似乎一副乐得看“任海平”笑话的意思。
“你先躺下吧,放心!等你伤好了,我一定给你洗清冤屈!”
白千倒是认认真真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走吧小青,不要再打扰人家静养了。”白千关门前,还对任海波甜甜一笑,任海波的脸上有些发烧,立刻躺倒了下去。
看着二人一青一白关门离去的身影,任海波忽然有些感动,自己浑身带伤,对方不但出手相助,还对他编的谎言深信不疑……
‘任海波你真的混蛋啊,赶紧养好了伤走!你不能拖累别人!’
不知不觉,一粒种子已经悄然萌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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