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摔了个狗啃泥,而流星索上附着的寒气瞬间将他的靴子与地面的泥水冻成一块。
事已至此,那矮小身影仍然在原地挣扎,但终究无法把自己的脚从冰封住的靴子里抽出来。
杨若启不疾不徐,缓缓从远处走了过来,提着刀,站立在矮小身影身后五米左右的位置。
“怎么不跑了?”家传「冰魄」架好了应击的架势,口中嘲讽,备战的姿态没有丝毫的放松。
被锁链困住的小兽双手努力支起自己远离地面,背对着杨若启,左手一个泛黄的大袋子,右手则是握着刚刚控制别人的那一套傀儡具。
不知道是否因为恐惧,那娇小的身躯一直在微微颤抖,上面的泥水丝丝抖落,在地上的积水上打起阵阵涟漪。
“别过来!”
杨若启愣了愣,听这声音,分明是个带着哭腔的女童,手上握刀的力度不觉松了三分,但随后他想到一个傀儡师想要模仿女声,应该是相当轻松的事情,便又握紧了刀柄。
却不想对方一掀兜帽,露出一张稚气未脱、带着些泥水的小脸,赫然真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
“我都叫你别过来了!”虽然面颊上已经梨花带雨,一双杏眼仍然警觉地瞪着,仿佛一头小鹿逃入山野前的神色。
可谓我见犹怜。
一旁观望的路人逐渐多了起来,似乎有几个好事的都要走上来了了,杨若启看着情况不对,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块烫金的牌子,高高举起:“皇立署办事!闲杂人等退下!”
看了官府的令牌,本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立刻散去,好事的也都停了下来,退后几步。
眼看着优势再次落入杨若启那一方,一旁的一个路人忽然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声音凄厉而绵长,透着无奈和愤怒,高声怒斥道:“皇立署的人又来欺男霸女啦!”
杨叔的目光寻声而去,却发现眼前这个装可怜的小女孩刚刚从那个大喊的路人身上抽回了自己的傀儡具,脸上又滴下几滴清泪,和着泥水彻底花了脸,然后放声尖叫:“救命啊!”
路人的呼号,少女的哭泣,半条风月街的人都该听到了。
一旁的酒楼瓦肆上,马上有几个侠客打扮的人探出了头,看了看街上的情形,忽的翻身而下,手搭在了各自的兵刃上,看向杨若启的神色,都有些不善。
“官府的朋友,没必要对一个小女孩赶尽杀绝吧。”
“她是个傀儡师,让开!”
几个侠客错愕,斗笠下的面庞微微涨红,纷纷抱拳侧身让开,而此时,透过重重叠叠的身影,杨若启无奈的看着少女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然后轻轻松松从靴中拔出自己的脚,赤着脚逃进了城北。
如同一滴水,即将落入海洋。
“该死!”
来得及!还来得及!只要我爆发足够的内力——!
杨若启突破人群,视野中只有那一个飞奔的娇小身影,却不想,边侧的酒楼上,突然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醉汉,穿着一件白袍衫,胸襟一片湿漉漉的洇痕,酒气熏人,不过这酒气倒没冲的了天,反而是冲了杨若启一身。
“仙人借树抚……嗯?!”
二人就此撞了个满怀,杨若启来不及查看,立刻起身想要继续追赶,却被撞倒的人拦腰抱住。
“抚……抚……抚……”
“你抚个屁啊!”
杨叔怒火中烧,飞起一脚想要踢开这个碍事的酒鬼,却被对方的衣袖一卷甩了开去,心下一惊,定睛一看,看清了对方的脸,心里一沉,脸色一灰。
妈的,怎么是这个活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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