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有团伙行动的胆子,却又有杀人灭门的欲望,果然……内心矛盾的人最容易沉醉啊。”
看着手中有关「六血屠」的卷宗,带着半脸面具的赤瞳看着城北的火光冲天,嘴角笑容张扬。
在他的背后,座上老者轻抚苍髯,两道苍劲的剑眉紧锁,“那把血影怎么回收?落入皇立署之手,可相当麻烦。”
“大人,您无需多虑,那把血影不过是附着了我面具三分力量的普通钢刀,只要我这里让它消散,就了无痕迹了。”得体优雅的微笑始终与面具所刻的笑容相连。
“不会波及到城北那些贵胄吧。”
“您大可放心,我已再三叮嘱,即便是城南也不准动繁华地区,也不准去左相府打草惊蛇,敢有不从,血影抹杀。”
“你们周家人,办事倒都挺周全,不错,不错。”
听到周家二字的一瞬,背对老者的青年全身微乎其微的一僵,随后迅速的恢复正常。
但那一瞬间的僵硬,还没能逃过老者的法眼。
似乎察觉了什么,彼岸花半面回头凝视,而老者,则回以令人琢磨不透的微笑。
……
城南,烟火四起,雨幕淋漓,而此刻的硝烟中又多了许多「锦衣」和普通人的尸体。
“哈哈哈哈!你看不到,看不到这片火海吗!什么审判者!你不过是个凶徒!我脚下尸骸遍地,你还是无动于——”
“衷”字还未出口,一道刀光划过浓烟,海家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条件反射的继续爆发速度。
他来不及扭着头回看,只感觉那刀刃与自己堪堪擦过,然后在最后一瞬下折,破开了灵石坚硬的表面,让跳跃中的他身形一偏,但终究是拉开了距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猛冲出去的血屠发出了癫狂的笑声,“你以为切了灵石就能让老子降速?傻子都知道灵石切开只会——”
他的声音,又一次凝滞了——除了之前自己斩了一地的尸体,视野中只剩下浓烟和雨幕。
根本没有半个活人的影子。
至于刚才的惊鸿一刀,仿佛只是黄粱一梦。
雨声打在屋檐,淅淅沥沥,完全压过了火焰的毕剥,但压不下海家明疯狂的心跳声。
“md。”
先跑了再说,那个活雕骨头的变态也只是二流修者,说不定还追不上现在的老子。
脚下发力,却感觉左右脚的支持力度完全不同——他斜着跃起,擦过烧焦的屋檐,猛地栽倒在地。
不好!
左半侧身躯沾满了泥土,但他立刻弹了起来,警戒着四周。
“是啊,切开灵石无法让能量逸散,傻子都知道。”
他的身后传来的清冷的声音,如同三翼鸦的振翅——
轻柔,但不详。
“哈啊!”
血屠回身斩出的血红刀芒划开身后的迷雾,却什么都没有砍到。
“但你知道,为什么军方没有量产这种高机动性单兵装备吗?单单灵石……可不是关键。”
这一次的声音来自头顶,血屠弹刀刺天,此时已经了解左脚的钢骨跳跷已经失效,于是他单脚起跳,身形一跃上了屋顶,正巧看见一道素影一晃而逝,进了一家民居。
“无胆鼠辈!别在屋子里装神弄鬼了!”
刀锋急刺,附着了内力的血色刀锋刺穿墙壁,留下无数大大小小的刀痕洞口。
他没有感觉到切到人体。
“告诉你答案吧,雕刻灵石内部的纹路是件相当麻烦的事,即便是大师级的匠人也得要三年。”
声音,好像无处不在,用的是那种仍然清冷的声音,却多了别样的戏谑与嘲笑。
“啊啊啊啊啊!你在哪?滚出来!给老子滚出来!”
愤怒,羞辱,从屠杀的快感到被人猎杀的天差地别。
理智丧失,就错过了最后逃生的机会。
黄粱梦断。
他走的没有痛苦。
杨叔墨清,连带着裴世鑫赶到的时候,也只能看到一颗被斩落的头颅,以及犯人足登的钢骨跳跷灵石上,一颗被劈成两半,剩下的一颗——
刻上了血染的「九」。
……
也许此时的三人组仍是一头雾水,但在此之前,早有准备的猎人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
「九」已收刀,但一双眸子仍盯着死者身后的阴影。
半脸覆盖在彼岸花面具下的男人从阴影中缓缓现身,轻轻一拨,温柔的将海家明的头颅推向地面,溅起的污泥给尸体的另一侧添上些许泥点。
“好快的刀啊……真是辛苦他了。”
“那个人本就该死。”
“哦吼~还是一副侠盗的口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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