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清河整理着院内的花草,莫离到街上去买一些东西,还未回来,只听院内跑进来一名小丫鬟,墨阳王府的丫鬟不多,她不曾见过这个小丫鬟,她问道“你便是新来的那个琴师吧?我们小姐有请,还请姑娘随我去一趟吧!”清河不知是谁,心下有些担忧,但又推脱不掉,便随这丫鬟走了过去。
只见,一名衣着华丽的少女坐在椅上,用手捣拨着桌上的琴,她面上稚气未脱,一双杏眼,见清河走了过来,便一直盯着她。清河不知所言,她从椅上起身,指着清河说道“你就是月痕哥哥新请的琴师?”清河回到“是”她便绕着清河转了一圈,停在她前面,顺手用手扯下她的面纱,众人见到清河的脸,都十分惊诧莫名,这名少女便是张钰涵儿,她扯下清河的面纱首先一惊,目瞪口呆,清河一手遮住伤疤,一手抢回面纱,转身便要走。
张钰涵儿回过神来,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国色天香,竟只是个鬼脸琴师呀!就这般,月痕哥哥也将你带回府中,必定是琴技高超了?还请为我弹上一曲解解闷”清河眼眶含泪,却还是回过身,问道“请问姑娘想听什么曲子?”张钰涵儿道“随便好了”清河便要走,张钰涵儿喊到“你去哪儿?”清河说道“自然是去拿我的琴”张钰涵儿又说道“这不是有琴吗?”清河加重语气到“我从不用别人的琴,更不会用如此愚钝却又嚣张跋扈的琴”
张钰涵儿怒道“你说什么?你胆敢再说一遍”清河回道“我是说姑娘的琴,制材不好,低音较为顿浊,高音又过于喧嚣”见清河如此解释,张钰涵儿便无话可说,气的将桌上的琴摔在地上,骂道“你竟敢说我的琴不好,我到要看看你的琴有多好”这时一旁的侍婢,早已吓破了胆,连忙收拾地上的琴。
这时,月痕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现场,便问怎么回事,一旁的侍从将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张钰涵儿见月痕回来便马上陪笑到“月痕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你都多久没来看我了?”月痕便假骂道“张钰涵儿,你是怎么回事,可是存心来我府中闹事,还不向清河姑娘道歉”张钰涵儿一听月痕如此说她,便开始大哭起来,清河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后来等月痕劝了很久,才停止哭泣,也不知月痕对她使了什么法子,竟然真的前来沁水仙向清河谢罪。
清河便也未再说什么,她便欢天喜地的走了,莫离回来,知道此事后,十分心疼清河。那晚清河在沁水仙内弹琴,莫离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院外停着一个人影,驻足许久才离去。
清河明白,这样的事,今后会时常发生,放下琴,她还是难以入睡,辗转一夜。
自从伊人苑出事后,默然便开始寻起了清河。那年流萤自杀后,他便离开了伊人苑,被北平王(默然父亲)的一个老朋友(琉璃阁阁主)带到了琉璃阁,开始练习刺杀之术。
这琉璃阁是江湖上有名的门派之一,琉璃阁阁主鬼蚀骨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在琉璃阁培养多名刺客杀手,明为瘆人听闻的邪门歪派,实为皇族的暗使杀手。多年前,北平王也是被琉璃阁中的鬼使所杀,此事少有人知,多年后,凌霄王亦是被皇帝手下的鬼使所杀,而这些鬼使具是由琉璃阁阁主鬼蚀骨培养而出,从未有人清楚鬼蚀骨的真实面容。
默然想起多年前,他尚小,全家被赐死,只有他和姐姐被免死,但被卖为奴隶,后来被凌霄王所救,凌霄王给她姐姐建了伊人苑,让他们姐弟在那里安身立命,后来,他又收了很多女孩进了伊人苑,其中,就有清河,他第一次见她时,他正在书案前,捧一本诗书,细细的看,这时,走进来一名和他一般大的小女孩,径直走向他,问道“你就是默然?”他朝她点了点头,她微笑着说道“你就是流萤姐姐的弟弟吧!我叫清河,流萤姐姐让我来取她的琴,你可以给我拿一下吗?”
默然又点了点头,从身后的琴盒中将琴取了出来,交到清河手中,清河拿到琴,又道了句谢谢便转身离开了,自那以后,清河便常和默然作伴,他看书习字,清河便再一旁练琴。当清河知道默然哑口后,就告诉他“默然,你以后想说什么,便写在这纸上,我很小时爹爹便教我认字,我尚且认得几个字”他们在流萤的照顾下,一起读书作画,一起学琴写诗,这一段时间,默然过的很是开心。
后来,清河的脸划伤了,默然十分心疼,可清河却依然无所谓地开着玩笑,偶尔还揭开面纱吓唬他。默然小心的摸了摸清河的疤,在纸上写出“疼吗”清河摇了摇头回道“不疼”,偶然瞧见书案上的画,清河拿了起来问道“这是我吗?”默然点了点头,清河便拿起笔在画中女孩的脸上画了一道,说道“这便是我的疤了”
不久后,流萤便出事了,默然见到他姐姐的尸体被凌霄王抱回来时,几乎崩溃,他想放声大哭,可喉咙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他多想开口说话,却只是用力嘶吼。他从伊人苑中跑了出去,凌霄王派人去找他,他躲过那些人,独自跑到长清河边,跳了进去,姐姐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没有了姐姐,他不知要如何活下去了。
后来他被人所救,醒来时已在琉璃阁,一名身着纯黑色斗篷,面带鬼脸面具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那人告诉默然,他是默然父亲的老朋友,并告诉他,北平王是被陷害的,皇帝杀他全家,如今他姐姐流萤又被凌霄王和怀安将军害死,他还告诉默然会帮他报仇。怀安将军默然是知道的,清河毁了脸,姐姐自杀都与这人脱不了干系,而凌霄王却曾救过他们姐弟。姐姐生前,也从不对他提报仇的事,而他虽小,心下却一直都忘不了全家被斩。
默然是想报仇的,如此日复一日的在琉璃阁习武练剑,鬼蚀骨亲自教他刺杀之术。如今,他早已拔萃琉璃阁,成为鬼使之首。他想去伊人苑找清河,又闻凌霄王举事被杀,而清河也不知去向,他打探到清河被南州墨阳王月痕带走,便赶往南州去寻清河。转眼,光阴荏苒,他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同她一起看书扶琴的小少年了,她会变成什么样呢?他心想,他后来临摹过很多她的画像,都只是她那时的样子,只不过,面上多了一道疤,是因为她说过,那才是她的样子。
默然在琉璃阁中深得鬼蚀骨赏识,默然自然是要报仇的。此次,他决定先往南州,即可找怀安将军报仇,又可以去找清河,他便带人向南州出发。
这日,墨阳王府格外热闹,前太尉张秦安带着女儿张钰涵儿、穆耀武和四公主带着穆娅婷、李夜钦等人,尽是南州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除李夜钦的父亲李尚文和怀安将军身体抱恙,未曾前来之外,其他人都被穆耀武组织带到墨阳王府中,穆耀武满脸堆笑的对月痕说道“据说,王爷府中可有一名琴师琴艺高超啊,不知,王爷可否赏脸请出那名琴师,为大家弹奏一曲如何?”
月痕正不知如何推辞,只见一名女婢带着清河从外面走来,清河蒙着面纱,众人便回到座上,开始听清河弹奏。清河弹到一半,张耀武不耐烦的喊了声“停……”后,他从座上起身,说道“依我看,这琴师的琴技也不过如此,家妹娅婷也学过这琴曲,不如让娅婷给大家弹奏一曲”清河听到这话,便停下准备离开。穆娅婷正要弹奏,月痕说道“驸马爷此言差矣,本王就觉得清河姑娘的琴技十分高超,可能是各有所好吧!”
穆耀武听月痕这般说话,便面露怒色,听到这儿,众人圆场到“各有所长,还是听穆小姐给我们弹一曲吧!”清河便退在一边,听穆娅婷的曲,穆娅婷让下人摆好琴,便开始弹奏一曲,穆娅婷的琴技果然高超,与清河实不相上下。众人纷纷鼓掌,张钰涵儿见状便说道“依我看,这穆娅婷姐姐的琴技还不如这琴师呢,我也同月痕哥哥一样,更喜欢这琴师的曲子”张钰涵儿之所以会如此说,只因比起清河,她更加讨厌穆娅婷,在她眼里,清河只不过是个小琴师,穆娅婷才是她真正的情敌,所有人都夸她穆娅婷如何如何,她自然是看不惯的,这时前太尉张秦安拉住女儿说道“小丫头休要胡言”
穆耀武本来十分得意,见张钰涵儿如此说,便转身向弟弟穆耀威使了个眼色,这穆耀威便走向清河,说道“王爷,你这琴师怎么蒙着面呀?”说着便要伸手扯清河的面纱,清河向后躲去,月痕一把抓住穆耀威的手臂,说道“你要如何?还请你放尊重些,今日是在我的府上,本王以礼相待,有些人可别逼本王失了礼”至此宴席自然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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