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歌从一杏色的册子中抬起头来看着青蕊,想听听她的担心。
青蕊遂又道:“何况近日宫中盛传皇上相当欢喜当今状元阮一贤,意欲将其尚为十二公主的驸马,虽只是流言,却也不会是空穴来风吧?如此,咱们替公主去送香囊,又是什么道理?”
如此,青蕊总觉得手中的香囊有些烫手。
殷如歌倒是冷静:“若果然为了传情,这热辣辣红颜色的香囊之上就该绣些鸳鸯红豆等物。可这只香囊上竟是一枝别出心裁的栀子,你可听说司徒雅琴酷爱栀子?“
青蕊定情一瞧,果然,那原本寓意情爱的绣花却是枝清新雅俗的栀子花,在红颜色的衬托下,透着一种独特的妖而不艳之感。
青蕊想到的是,栀子花并不是公主雅琴的最爱,却是小姐的最爱。但她转念一想,这大概是个巧合吧。
“可这香囊不是传情,那是做什么用呢?”青蕊困惑。
殷如歌摇摇头,重新将目光看往折子:“司徒雅琴向来对我不满,如今却让我去送这本该私密的东西,这当中的兜兜转转,的确耐人寻味。”
青蕊心惊:“小姐早知道有问题?”
“有问题又能如何?”殷如歌无奈笑笑,“其实。早在司徒雅琴提出要咱们送东西给雪庐公子的时候,我就已经起了疑心了。不过,不管她是什么阴谋阳谋,这个陷阱咱们是必须跳的。”
“为什么?”青蕊一脸疑惑。难道有什么是她没看懂的吗?
殷如歌道:“咱们得知寒冰草的消息不过昨日晌午,前脚给太后辞行,后脚十二公主便派人来请。而这香囊之事,却不是一日就能起意的,只怕十二公主早就在这儿等着咱们了。这是其一,是疑点。”
青蕊点点头,确实如此。
殷如歌又道:“其二,十二公主身处宫苑,却与千里之外的药王谷有所牵系,而且还与这雪庐公子亲密到赠送香囊的地步,只能有一个解释,这个雪庐公子本就与司徒雅琴相识。”
“既是相识,我们又能作为传信之人,雪庐公子说不定待咱们与旁人不同,”青蕊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所以就着这层关系,说不定咱们还能请到雪庐公子给夫人解毒。那可是医榜第三的人物啊!如此一来,夫人的活路便有九成了!小姐,奴婢说的对不对?!”
殷如歌轻笑着点点头:“所以你以为方才司徒雅琴那句感叹运气的话是白说的吗?别看她在外名声不好,其实聪明着呢。咱们从前是小看她了。若不是她身上那股子莫名的敌意,兴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聪明?我看不见得吧,”青蕊笑道,“我看她啊,估计也就和我差不多,要不然怎么也没看出来,其实她拿出香囊的时候,小姐您就已经动了心思呢?您不过那样激了她一句,她就把那么贵重的冰魄匣拿出来了。这果然应了小姐您常说的一句话啊——不管是生意场上还是谈判桌上,最先亮出底牌之人便输了一半!这公主啊,说到底还是太嫩了些!”
殷如歌却只笑笑,并不接话。其实她晓得,青蕊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冰魄匣是什么东西?救命的宝贝。虽然司徒雅琴最后用一个条件和她做交换,让她替司徒雅琴做一件事,她还是觉得这事情的背后还有事儿。
不过,不管这背后的事是什么,司徒雅琴让她做的又是什么,只要能救母亲的命,在她看来都值得。
另外,她还有一个考量:雪庐公子身份如此神秘,也是江湖中人求之不得的消息。天星阁主送了她这么一份大礼,帮了她这么一个大忙,她也不能不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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