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总是快乐的,无忧无虑,天真活泼,对世界充满好奇,觉得世界简单,人也简单。有时候一个夹肠饼都会让她开心好久。
王乐是在一个小镇里上小学,那里,教师素质低下,习惯抬手打人,偶尔出口成脏,学生也蛮横无礼,自由生长。但是依旧抑制不了孩子的快乐。大冬天的,孩子们蹲在外边吃饭,三五成群,边聊边吃,一袋方便面油包分给好几个人,吃的也是津津有味。晚上五点生的火炉,七点就要熄灭,理由是,害怕孩子们一氧化碳中毒。即便如此,一群孩子下了学,人手一根辣条围在火炉边,有时候,还要互相换换口味,笑声此起彼伏。北方的大冬天,单层的窗户自然是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寒风的,因此,孩子们晚上睡觉几乎不脱衣服,即使抱着装着热水的大塑料瓶,还是冷的瑟瑟发抖。有时候没拧紧,会浸湿整个床单被褥。那时候,没有睡处的小朋友是十分受欢迎的,因为两个人睡在一个被窝里,能说好多小秘密,直到晚上十二点多还会从被子里传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偶尔还会有表面强烈抑制实则如雷般的笑声。五年级的时候,王乐的手指头被冻得肿胀起来,弯曲不得,又疼又痒。生活简直艰辛的不得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贫穷可以忍耐的住。
初中时,转到市里的中学,看到同学白皙的皮肤,时尚的穿着,听到同学流利的普通话和标准的英语发音,王乐自卑了。不单单是学习上的自卑,还有家庭的。王乐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和别人的差别,那种完全是两个世界的距离感,让王乐羡慕的同时,有点害怕。同样的孩子,竟然那么自信,能和别人落落大方、侃侃而谈。这种气质,王乐是没有的,相反,她经常性的害怕,总觉得自己身后缺乏一种力量作为屏障来保护自己。
去报到的那一天,王乐坐在了教室的角落里,看到同学们互相追逐打闹,谈笑风生,暗暗下定决心,她要自己用成绩来建立自己的屏障。
就这样,十三岁的王乐开始了心无旁骛的学习。
上课全神贯注听讲,老师开家长会都说,从来没有见过上课这么专注的孩子。课堂上非常配合老师,最积极活跃的就是她了,平均一节课能回答四五次问题。可能后来王乐的演讲能力就是在那个时候培养起来的,她不觉的老师有多么可怕,只是更希望能得到老师的认可。但是有时候嫉妒心上来,甚至也会语言攻击同学。同桌活泼的很,有时候会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但是换来的,往往是王乐的一句“别和我说话。”这么没有礼貌,也让人羡慕的不已。人长大了,就学会了顾忌别人的感受和外在世界的评论,再也没有勇气去全力以赴的追逐自己的梦想,摒弃一切外在的干扰。每天晚上做作业做到十二点,因为不会的数学题而哭泣,六日两天也不休息,一直在家看书做题。那个时候,好像不会感觉到疲惫和劳累,即使没有朋友,也不会觉得孤单,身体好像变得迟钝了一样。白头发也是在那个时候长起来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一次期中考试,九百多人,王乐考了第十名。
世界上没有成功不了的事情,它取决于你的决心和渴望的程度。当然肯定也会付出不一般的代价。你实现了多么剧烈的变化,就会相应付出多么沉痛的代价。王乐的代价,就是社交能力的丧失和平和心态的养成,甚至影响了她往后的十几年。
“你每天学习,不无聊吗?都已经上大学了,还学什么啊?”成小妹疑惑地问王乐。
“这个固定资产买回来就没事了吗?不是的,企业要根据它的消耗方式来逐渐分化它的成本,所以我们规定了一定方式,叫做计提折旧...”
“不好好学,小心挂科。”
“不挂科的大学不完整。”
白了她一眼,王乐继续记着笔记。
下课铃声想起来了,背着书包,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王乐进入了图书馆。图书馆有六层楼高,分为A区B区,两个区分别为一栋楼,中间一个走廊连接着。自习室一直都是爆满,只有考研前一天会空空如也。考完研,接着爆满。
正在做着会计分录的王乐,突然被一个飞来的小纸团砸中了头,打开一看,纸条上写着:
晚上有事吗?帮我搬搬宿舍吧?落款——白景天。
抬头,看到正对面对自己傻笑的白景天,黑色的半袖紧紧裹着结实的肌肉,板寸衬着棱角分明的脸庞,好帅呀。总是这样诚实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王乐赶紧轻轻抽了自己一个小嘴巴。周围坐了很多小女生。两人对视以后,王乐立马低下了头,不曾想到,一个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再抬眼看到,谁说不是呢,白景天旁边坐着陈浩林,陈浩林旁边,是张雪晴。这个臭丫头,来了汉国大学竟然不去找她,先去找男人了。
看着王乐冒火的双眼,张雪晴缩到了陈浩林的怀抱里。王乐坐直了身板,不可置信的死死盯着这对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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