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骆知行受伤回来,苏漫的心就一直揪着,总觉得站不住坐不住。
她一个人呆着就会忍不住的胡思乱想,所以就佯装绣荷包,搬着个针线笸箩到处乱晃。
今儿是汤娘子屋里,明天就是骆知行那边。
汤娘子这边还算消停,骆知行那边就没这么老实了。
养伤的这几天, 骆知行虽然被苏漫限制出行,可是进来出去就嘴里骂的却全是沈易知的名字。
“这个不着调的臭道士,把老子的后背折腾的皱皱巴巴的,他可倒好,寻了个空子就出城去了,也不管老子了。”
这话苏漫听了不下百遍,耳朵里头都听出茧子来了。她拿着绣花针的手没停,连头都没抬的怼了回去:“你就别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我看人走了最高兴的就是你了。”
骆知行坐在软榻, 手中折扇蹭着后背,龇牙咧嘴的回道:“他走了我高兴什么,他走了不是还有你这个小丫头盯着我么。”蹭了两下,似是觉得不解恨,他砰一声将扇子扔到榻几,哼道,“你不在汤碎嘴那守着,没事儿总是跑到我这里来干嘛?”
“青原在汤姐姐那边,所以我就出来避一避。”苏漫倒是不避讳,径直回道,“我觉得留在院子里有点别扭,就出来了。”
“你倒是听话,溢之不让你出去,你就真乖乖呆在家里了。”骆知行来回扭着,五官都有些扭曲了,“沈易知这个混蛋, 也不知道临走之前给我抹了些什么东西,自从他走了,我这后背就奇痒无比。”
“那应该是伤口愈合了,”苏漫将手中的绣绷往笸箩里一扔,站起身来,“你将外裳脱了,我帮你看一看。”
“小丫头家家的,怎的一点都不知道避嫌!”骆知行一听她要看伤口,整个人就往后窜,“你现在也是大姑娘了,怎的还跟小时候一样没轻没重的。”
苏漫却是满脸的不在意:“你那伤口的缝线还没有拆了,过两天也是我来给你拆,”她拍了拍手,“所以你就不要跟我讲究这么多了。”
“不行不行不行,”骆知行两只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领,表情像极了贞洁烈妇,“你随便找个婆子来都行,你来绝对不行。”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讲究这个,”苏漫两步就走到骆知行的跟前, 一把薅住他的肩头, “现在这满府里头也就我能替沈易知收拾这烂摊子了,你就别挑三拣四了。”
“不行!”骆知行将自己的衣襟拽得更紧了, “你别动,你再动我就叫了啊!”
“叫啊,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苏漫也起了玩闹的心思,扯着骆知行的衣服不松手,“快,快,叫的大声一点。”
“这是怎么了?”
俩人正胡闹的热闹,一道冷冷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骆知行听到陆衍的声音,简直像是遇到了救星。他蹭一下甩脱了苏漫的手,两步就奔到自家师弟的身后,指着苏漫控诉道:“好好管管你这媳妇,愈发无法无天了。”
苏漫撇了撇嘴,回身去收拾扔在一旁的针线笸箩。
“好了,师兄你先好好休息,我与漫漫先行回去了。”陆衍看出苏漫情绪似乎不太对,前两步接过苏漫手中的笸箩,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明日沈易知就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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