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一路小跑,绕过了回廊还没走到西院的垂花门,就见到一群小厮脚步匆匆的进进出出。
苏漫随意拉住一个小厮,急声问道:“骆公子可在里头,他如何了?”
那小厮被苏漫的动作惊了一跳,连忙躬着身子往后退了两步,这才回道:“回夫人,骆公子先下正在院中休息,康管事说公子瞧着不大好,小的正要出府去寻大夫。”
苏漫一听也不再多问,挥了挥手道:“你快去快回。”
那小厮连忙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跑走了。
苏漫迈步进了院子。
骆知行原本就住在西院第三进的正房里头,这会儿正房外头站了好几个丫头小厮。
众人见到苏漫过来,连忙屈膝行礼,苏漫也顾不得这许多,拽了一个小丫头问道:“骆公子究竟如何了,可是身有伤?”
那小丫头平日里就是在外院伺候的,见到苏漫的时候原本就不多,这会儿见到苏漫疾言厉色的模样自是有些害怕,还没等回话,人就噗通一下跪在了青石板。
“回,回夫人的话,婢子,婢子一直在院中洒扫,并未,并未看到骆公子的伤势,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苏漫一听她根本就不知道,便也就不再跟她废话,扭头就往正房里头走。
正房的隔扇虚掩着,苏漫轻轻一推,那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屋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苏漫心道不好,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几步就走到了内室门前,一把掀开了内室的帘子。
骆知行穿着件单薄的中衣,衣领半敞,露出大片铜色的胸膛,裸露的右肩血肉模糊,皮肉外翻,分外狰狞。
骆知行原本正和站在他身侧的管事说着话,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就见到苏漫红着眼睛站在门口。
他哎呀一声,双手胡乱的往床榻里头抓去,抓了被子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了,手忙脚乱的就往自己的身裹,嘴里还不忘唠叨:“你这丫头怎么现在一点分寸都没有,怎么话都不问一声就径直往男人屋子里头创的。”
苏漫根本不理会他,几步走到骆知行身侧,一把将那染了血的棉被拽了下来,低了头凑近伤口仔细看了起来。
骆知行这辈子原本就是胡乱围的,他此刻身有伤,又完全没有防备,一下就被苏漫将被子扯了去。
原本苏漫闯进来他就浑身不自在,这事儿要是让溢之知道了,非得将他另一半胳膊砍掉不可。这会儿苏漫凑得更近,他便不管不顾的使劲儿往后躲,嘴里还嚷嚷道:“嗨,你这小丫头,怎的还得寸进尺了,等溢之回来我非得告一状,叫他好好管教你不可。”
苏漫有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抬手摁在骆知行的胳膊,也不管他怎么嗷嗷嚎叫,开口说道:“你这伤着实不轻,缝合的话会好的快一些。”
骆知行从不知道这个丫头居然还懂医术,咧着嘴哼哼道:“行了,康管事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我这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也不碍事。”
苏漫瞥了眼面色苍白的却仍旧吱哇乱叫的骆某人,哼了一声,道:“看来伤的还是不够重,我听你刚才教训我的时候可倒是中气十足的。”
骆知行切一声,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两下,说道:“习武之人哪里有不受伤的,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这点伤的确是算不了什么,可是能伤的了你的人,可的确算得是个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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