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些能理解他们了——
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不愿相信,试着眺望更远的地方,也没有,也没有,就是没有老人和孩子,连青少年都没有,也没有孕妇,这是要等着灭种吗?
他深深受刺,眼泪一下迸了出来,甚至想跑进他们中间拨开他们,没准老人小孩以及孕妇全被他们藏起来了。
他刚想抬脚,就被向轻微结结实实的一把拉住了。
“放开我!”周新成几乎吼道。
他没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看着同胞等死等着灭种却无能为力。
就是这种心情,残酷悲愤万分复杂的心情。
“别下去,听话。”向轻微牢牢抓着他,异常吃力,这在两年前是不可思议的,只是周新成自己仍没察觉而已。
他若再挣扎,向轻微肯定拉不住他,好在他及时冷静了下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没有直接踩在地上,而是站在了从地里凭空升起的一条一米宽离地二三十公分的紫路上。
从近到远,这条路一直沿射向远方,偶有分叉,看不到尽头。
算是这个翠碗里的一条观光路线。
“你下去他们会受惩罚的。”向轻微怕周新成继续犯倔,解释道。
周新成不信,可当他重新再看向那些正在分肉的人时,他信了。
他们不再麻木地吃肉,而是各个惶恐不安的直盯着他,深怕他走下紫色的观光道,踏进山体。
各个战战兢兢,比搏斗饿狼还惧怕。
周新成不懂,回头盯着向轻微。
向轻微说道:“他们不能靠近主人和主人的宠物,也不能和我们说话,不然会受到生不如死的惩罚。”
原来如此。
周新成说不出的心痛跟好笑,并下意识的拽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项圈。
这明明是一个辱人的项圈,却把他和碗里的其他人给区分了开,彼此有了等级,可不是好笑,千百万亿万万亿的讽刺——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走吧,别看了。”向轻微再次不忍道。
她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提醒了周新成,既然来都来了,他非看个仔细看个够不可。
看看这里面到底还有多残忍多骇人听闻、毁灭人性的事在等着他。
他不管向轻微,兀自沿着紫色观光道往前走,遇见一个岔口,稍微顿了下,又直往左边而去。
向轻微拿他没办法,一路跟上,并叫道:“你慢点。”
周新成失控不听,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想再看什么,或者说有没有在看。
他就是任由脖子上的狗链在地上拖着,像中邪了一般,一味的往里乱窜。
什么老人、孩子、孕妇什么也不管了,或许就想最后再确定一下这个装人的碗到底有多大吧。
又遇到一个岔口,他继续左拐,刚走出十来米,他原本呆滞痛苦的双眼猛地射进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她赤身裸体,披头散发,黑得就像一朵被晒伤了、失去了灵魂的野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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