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答道:“所以啊,朕打算立小十四为太子,趁着他尚未知事,由朕亲自抚养教育,从小教给他兄友弟恭的观念,将他培养成一位爱护兄长的仁君。”
他拉着冯盈春的玉白小手,道:“将来就是朕不在了,新君也能爱护和照顾你们母子。宓儿不是做皇帝的料,就让他一辈子当个富贵王爷,吃穿不愁,任性快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是一种福气啊。”
这话,等于是连朱宓痴迷吸食福寿烟的事都应允默许了。
冯盈春反握住皇帝的手,轻轻地道:“皇上,您真是为了宓儿考虑了很多呢。”
气氛似乎十分温馨,皇帝摩挲着皇后软嫩的葱白玉手,苍老的面容上笑得温暖:“宓儿毕竟是朕的长子,是你的心头肉,朕怎会不为他的将来打算。当皇帝,对他来说未必是最好的出路,给他后半生安全无虞的生活才是爱护他啊!”
冯盈春笑了笑,面容逐渐僵硬,倏尔从皇帝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冷着声音道:“可是,皇上,一切都晚了。”
老皇帝正在疑惑她的话,废太子朱宓突然拎着一柄宝剑从殿外冲进来,怒吼道:“母后!你还在跟他废什么话?!”
老皇帝又惊又怒,刚想呵斥朱宓,却发现自己不仅无法抬手指责这个逆子,连下巴也不听使唤,无法开口讲话!
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冯盈春,是刚才那碗参茶里被下了谋害他的药吗?!
冯盈春眼中有着不舍的泪水,也有着决绝的狠心,训斥朱宓道:“就不能容我再跟你父皇最后说几句话么?!”
朱宓从殿外喊进来两个守陵护军兵丁,让他们把老皇帝从御榻上架起来,道:“有什么话等他进了皇陵入土为安,你每年给他烧纸钱的时候说罢!快点走,免得夜长梦多!得趁着朱宸还未发现赶紧把事情搞定!”
又有兵丁拿来数件黑布斗篷,冯盈春和朱宓及随从几人各自披上,也给老皇帝身上捂了个严实,让人在夜色之中无法分辨他的身份。
老皇帝像被下了定身的妖蛊一般,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被两个护军兵丁架着出了御殿,从黑布斗篷的缝隙中看到自己的禁军都在雪地里倒得横七竖八,似乎是被人下了药。
在禁军当中还有一些黑衣人,似乎是他的暗卫,已经个个见血殒命,救不了他了。
他心中一阵悲凉绝望,被朱宓等人挟持着出了行宫的寝院,一路踉踉跄跄地往皇庄外行去。
路上经过各个王公大臣安歇的寝院门口,见到处都是守陵护军严加把守,不准任何人离开自己的寝院。他心知守陵护军必是被冯盈春和朱宓收买叛变了。
纵然他贵为皇帝、富有四海,这全天下的兵丁都是他的,可眼下在这座皇陵附近,这两万多的守陵军就是最大的兵事力量,就是绝对无人反抗得了的、生杀予夺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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