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大王弃了步撵,唤了裳砂陪在身旁向王后宫中走去。
裳砂忧心大王的身体,扶着大王的手臂,渐渐感觉大王将重量都移至了她扶大王的手上,可大王的面上却是一片红润……
“父王……”
大王抢先说道:“裳砂,这些日子让你母后担了些骂名,回去你可得先把算盘珠子什么的收好。”语气里竟然一片轻松。
大王这么做明摆着是想告诉那些暗处的人他身体好的很,裳砂又怎能在这时候哭红了眼,只得扬起张扬的笑,驱动她微薄的内力扶好大王,“砂砂知道了,但明明是父王惹了母后,还得让砂砂替你求情……父王打算如何奖赏砂砂啊?”
“你啊,那父王就允了你王兄带你出宫一趟……”
裳砂别过眼,眼底到底还是红了,“王兄太傻了……砂砂不要她带。”若是往常,浚与定会跑出来为自己鸣不平,然后被父王灰溜溜的赶去校场……
大王心底怎会认为他的儿子已经被黄土埋骨,客死异乡,刚刚竟是脱口而出了浚与的名字,心里酸痛,如今裳砂大敌当前,浚与生死未卜,而他又遭了暗算,没有几日可活的了,语重心长的同裳砂交代着:“……父王难得能同砂砂单独说几句话,你母后最疼的便是你,你的婚事我们不愿委屈了你,元钰那小子虽然疑点颇多,但桦沁未有一人能得了入砂砂眼,他又是元氏后人,不理这四方大陆的纷争,若是兵败,便让那小子带你走,好歹我们也有恩于他,也放心让他照顾你。”竟是一字未提凯旋而归。
大王和王后都在和裳砂交代她的以后,可她的以后里却是背井离乡,再无一个有血缘至亲的人,这让她如何答应?
“父王……砂砂不会走的,桦沁是我的家,王兄、父王和母后都能保护自己的家,砂砂为什么不可以?”
大王的脚步一顿,良久道:“砂砂长大了。”
“父王,砂砂既已坐了储君之位,定当行储君之责!”小脸上满是坚毅。
大王安慰一笑,他从小捧着、呵护着的小公主没白疼,只是……
翌日,大王便下旨不日御驾亲征,召集桦沁上下英勇男儿,一时之间,兵力充足,兵银充足,就连桦沁上次‘请’来王宫的皇亲贵族子弟都捐了军银。
但是随着回宫的日子越来越久,裳砂的脸越来越黑,浚与将三方兵力暂时逼退,父王已经写好了遗诏,而元钰这么久了也未有丝毫消息……
翠枝端了盘剥好的石榴籽,“公主,先歇会儿吧,您都看了整整三个时辰的折子了,眼睛都要坏了。”
裳砂放下手中的折子,动了动微酸的肩,“我父王呢?”
“在王后宫中。”
“嗯。”
“那个……公主……”翠枝吞吞吐吐。
“怎么了?”
翠枝从身后拿出来一篮子的拜帖,“公主,这些都是桦沁三品以上官员儿子的拜帖……”她都已经推脱了几日,眼见要换个更大的篮子了,只得去和裳砂说。
裳砂微呡口茶,真是没有想到,她上次行事还是太过温柔了?竟还有这么多人胆大到送拜帖。
裳砂随手拿了一个打开,按理说外男是不能给公主递拜帖的,但她如今是东宫的主子,不可能不和外男接触,那些个外男就利用这个递些毫无营养的拜帖?“远处高山,近处绿水,不如眼前一个你……”裳砂口中茶水只差咽不下去,抽了抽嘴角,酸诗,酸诗,不过……她貌似可以给元钰写写?
翠枝看着裳砂表情,拿着篮子往后退了退,裳砂一向喜怒于色,她知晓公主欢喜元钰公子,只是现如今这些个富商大贾,皇亲贵族子弟递来的拜帖不得不收着。
“那些……都是写的这些?”裳砂看了眼比翠枝腰还要圆上一些的篮子,不确定地问了句。
“奴婢不知,不过大概都是想请公主一见,毕竟公主容貌无双又没有驸马。”翠枝说的倒是实话,自从裳砂入主东宫后,她也变得更为规矩,说话的得体却也生疏了不少。
“那又如何,他们肤浅至极,我只想像父王和母后一般生死契阔,执子之手。”
“公主,奴婢没读过书,听不懂公主说的……但也知道公主是想同大王和母后一般。”那样的爱情试问天下间有哪个女子不想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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