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方舵主身后一名手执青玉折扇的俊秀青年讽笑道:“弟兄?呵朱老大,若不是你刚才说出三百两时,你身后的那群弟兄都露出了惊愕的神情,恐怕我们都要信了你这鬼话!”
“朱大有,我江河帮帮规一百零条中,私自吞没帮会银款,高达一百两者,该以何论处?”
朱老大喉咙滑动数次,语气艰涩道:“斩腕断掌,逐出帮会!”
手执折扇的俊秀青年冷哼一声道:“这帮规,朱老大心中倒是记得很清楚嘛,但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按帮规处置的话,理应沉江!”
此话一出,朱老大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和慌乱,他一把抓住身前之人的衣摆,大声求饶:“方舵主……方舵主我知道错了,属下真的知错了!”
俊秀青年手中青玉折扇一合,“既然已经知错,那便是认罚了,来啊,将他给我绑上沉石,抛到这浔江之中喂鱼!”
此话一出,左右立时有两人踏出,从身上抽出一根麻绳就将朱老大给绑了起来。
朱老大不敢抵抗,只能奋力的挣扎哭嚎道:“方舵主饶命啊!方舵主,念在我是初犯,念在我在帮中这么多年,念在我们先前一起喝过那么多次酒的份上,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属下这一次吧!”
“等等!”眼见这朱老大就要被拖下去,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方舵主,却突然抬手制止了此事。
只听他语气颇为感慨道:“时过境迁啊!朱老大,话说我们二人相识多少年了?”
朱老大连忙摆脱左右二人的钳制,跪着爬上前来,脸上泪渍还未干,“禀方舵主,六年了!”
方舵主不去看朱老大,将目光放下江面,才道:“六年了,我方某自问这些年,从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自家兄弟的地方,而兄弟你的这般行径,却是陷方某于不义之地,着实好生让方某寒心呐!”
“不过这些年朱老大为江河帮出过力,流过血,方某也一直记在心上,如今此状,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方某虽可以免你一死,但这江河帮却是再留你不得。”
听了方舵主的话,朱老大明显松了一口气,立刻将额头在码头上磕得‘砰砰’作响,才三四下,就渗出血渍,“多谢方舵主放属下一条生路,舵主大恩大德,属下感激不尽!”
“你且走吧,往后不要再回来了!”
……
浔江浪水滔滔,一艘二层楼高的帆船破浪而行,白帆冲天,凭风顺流。
一个少年站在船舷上,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浅渔港码头,不时有浪头卷上来,打湿了他的衣服,他也全然不放在心上。
陆志渐见状,顺着郭风的目光看到一人,扭头问道:“刚才那方舵主,又是什么人?”
杨虎臣此时喝得微醺,已经是问什么就答什么了。
“那人名叫方病树,乃是江无烟的义子,暮江府江河七俊之首,传闻此子天赋异禀,少年惊艳,更是身负江南三大绝学之一——《翻天三十六印·镇,其武学造诣,不在老馆主之下!”
“什么?”陆志渐惊道:“这年轻人竟然身负和你《中藏五禽戏齐名的《翻天三十六印·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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