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着,即使与平王相识较早,她应该也不会喜欢他,因为贤王英俊潇洒,处事圆滑,琴棋书画精通,而这平王除了琴艺精湛,似乎并无可取之处。
当初,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即使他再爱自己,苏婉玥依旧能够心狠,暗中把平王党的名单记录在册,重要的人物,逐一被毒杀或收买,内讧随即而起。
战王甘愿背上罪名,削掉皇族姓氏,打入大牢,五马分尸而亡。贤王至此一家独大,储君之位势在必得,可惜皇帝终究不肯下旨,甚至于想立嫡长子为储,但一切都是枉然。
贤王的密探得知消息,立刻透露到贤王府,因此她在平王府的任务也即将完成,他与敌军勾结,抓捕苏婉玥到边境,以此逼迫平王,他潜入敌军营地,救心上之人,看着狼狈不堪的她,心疼地走过去,蹲在她的面前,解开绳索之后,等到的不是温暖的怀抱,而是一阵酥软的感觉,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是中了毒,虽不能致命,但可以让人浑身无力。
他用手支撑笨重的身体,吃力地问了一句:“玥儿,为何要如此对我?”
“自然是因为她爱我。”熟悉的声音充斥着耳畔,他知道赵允沐就在身后,但并未理会。
“玥儿,为何?”
“赵郎说得没错,我至始至终爱的都是他一人,而你不过是自作多情。平王殿下,谁叫你才疏学浅,却还贪婪着储君之位,与我夫君争夺呢?若不是战王嚣张跋扈,用军队支撑你,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
“原来……这都是你们的局。”
“哥哥,你也怪不得我,父皇已经有意立储,还拟旨让你为储君,弟弟付出十载有余,怎么会甘心为他人做嫁衣?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母后,还有你的遗孀。”
“……你是想手足相残?伤我性命?”
“自然不用我动手,玥儿会处理干净的。”
随之,一把冰冷刺骨的匕首插入心脏,他应声倒在地上,眼睛也未曾闭着,她不是第一次杀人,可是第一次觉得愧疚难当,贤王抱着她离开,而那人的尸体冰冷地躺在境外的军营内,巧的是再来此处时,尸首却不翼而飞,如何也找不到了。
为了掩人耳目,便对外宣称平王暴毙于归途中,皇帝听闻噩耗,泣不成声,重病在龙榻,只好由贤王代政。
想到这里,婉玥眼泪簌簌,她觉得很自责,害得他前世活得如此悲惨,死后也没有葬身的地方,也不知尸首被何人处理了。
平王觉得很奇怪,纳闷她为何突然哭了,莫不是心里觉得委屈,不好明着说,憋在心里难受。
“你……可是遇到了什么委屈的事?说出来听听,我帮你做主。”
“我没有受委屈,只是觉得能来到你的身边,真好,因为感到很幸福才落泪了。”她抬起头,望着不知何时走到面前的他,温柔地环抱他的腰,平王轻轻摸着她的秀发,内心却是复杂的,他怕自己离开后,玥儿承受不住打击,所以不敢太表露出情绪。
许久,她擦干眼泪,拉着他坐下,然后盛满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
“你喝点茶水,我为你剥个橘子。”
“嗯……。”他端起茶杯,呡了一口茶水,嘴角泛着笑意,这是认识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说为自己剥橘子,心里乐开了花,低着头把玩起茶盖。
这时,阿木从外院过来,禀报道:“王爷,王妃,贤王殿下前来拜访,我已经招呼他在大厅用茶,特来禀报。”
“……”
“让……他稍等,我这就去。”
“是王爷。”
允希自上次的事发生后,对贤王有所忌惮,想起前世遭他毒害,玥儿又死得如此凄惨,更是不喜欢这个胞弟,只想着与他不相往来,也就避免有什么矛盾,各自安心生活。
许久,贤王才见到三哥出来,面露不悦地说:“三哥,还真是大忙人,迟迟不肯来见弟弟。”
“……”他缓缓坐下,伺候的丫环们奉茶,平王示意她们下去,阿木站在一旁。
“五弟来平王府,可有什么事?”
“三哥,你可知道七弟在军营的事?”
“……”
“我听闻他在军中滥用私刑,把派去的督军陈大人关押起来,将领们颇有不满,巧的是我昨日接手军部,就收到了弹劾他的文案。”
“七弟,做事向来严谨,这种子虚乌有的消息,五弟何必亲自来一趟。”
“子虚乌有,也可以变得货真价实,就像三嫂之前的案子。”
“……”平王知道他来此处,定是别有目的,冷漠地说,“五弟,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三哥,你说三嫂的案子重新翻案,可会让父皇大吃一惊?”
他不想猜都知道,是母后把这些告诉了弟弟,甚至于把一些证据留下,以此来钳制自己,有时候平王也很纳闷,同是她的儿子,为何偏偏只爱允沐这一人。
“说,你想要的是什么?”他紧握着茶杯,眼里冒着怒火,声音变得低沉,像是在努力压制怒气爆发。
“……最近前线战事吃紧,七弟应该需要个帮手,我这里倒是有个出色的人,名叫李叹,新出的武状元,希望三哥推荐给父皇,让他去军中磨练。”
“……好。”
“三嫂的案子,我可以把证据毁了,但……三哥还得帮我做一件事。”
“……说。”
“父皇近日在烦恼,选谁到孟州修复皇陵,弟弟我想去尽一份孝。”
“你若真是尽孝,倒也不错。但作为兄长,还是提醒五弟,为人子,要懂得孝顺,做人臣,需知忠良。人在做,天在看,还是不要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我怕你……折寿,让母后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就不劳三哥操心,你五弟我,命……长。”贤王起身,得意洋洋地笑道,然后拂袖离开了。
等他消失在眼前,平王一气之下,捏碎了茶杯,陶瓷渣子割伤了他的手,鲜血滴落在地,阿木赶紧让人把药箱拿来,为王爷包扎伤口。
“爷……何必为这种人动怒,伤了自己,不值得。”
“他?还不值得让我动怒,阿木,我是生气,母后为何如此偏心,唯一就这次,我愿意信她会善后,谁知道为了赵允沐,不惜置我于死地。父皇再疼爱我,也绝不会容忍被欺骗的,你可知道……我多怕他失望吗?”
“爷,阿木懂。”他低着头为王爷包扎好,心里也不是滋味,只希望王妃不要让他失望,能照顾好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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