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与分针在表盘上一圈圈追逐赛跑,终于在十二点钟的时候胜利会师。这一刻,棠梨就像是亲眼看到银河两边的牛郎与织女,在喜鹊搭建的鹊桥上相会一样,感动得就差喜极而泣了。
在一上午疲惫的军训过后,还没来得及稍稍休息,头昏脑胀的棠梨就被吃饭大军裹挟着奔向了食堂。
食堂里的大妈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每年军训这几天的食堂,都被大妈们戏称为“第n次世界大战”的战场。劳累了一上午的学生们早已饥肠辘辘,训练一结束就马不停蹄地冲进食堂。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如同绿色的潮水涌入,你推着我,我挤着你,不知道谁踩了谁的脚,也不知道谁抓了谁的肩。学生们争先恐后,生怕自己来的晚了,心仪的硬菜就被前边的人掠光了,而自己只能吃到些清汤寡水。
食堂大妈们对此也早已见怪不怪,毕竟这场景年年都有,自己也算熟能生巧。她们一个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站在打菜窗口前,一柄铁勺舞得虎虎生风,也抖得心安理得,让无数莘莘学子望“肉”兴叹,只能拿着定好的份例,暗自咬唇。
在食堂的人海里,段砚早就已经看到棠梨了,他感觉棠梨有些不对劲,看起来不像是自己主动在走,反而像是被前后的人潮推攘着移动,他想过去找棠梨,却被中间的学生们阻隔了,每向棠梨的方向移动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
棠梨在被人挟着移动时,有一只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棠梨一惊,正扭头间,却被翻过人山来到身旁的段砚拉进了怀里。段砚小心翼翼地护着棠梨向人少的地方移动,就像是护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刚刚找到一小块空地,段砚低头看向棠梨,发现棠梨的脸竟然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段砚一下子严肃了脸,伸出手摸了摸棠梨的额头。
“你发烧了!是上午训练太累,中暑了吗?”
棠梨听着段砚的关心,心里突然漫起一阵委屈,她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一点点酸,生病带来的无力和虚弱让她难得地低下了头。
“嗯。”棠梨小声地回应,声音飘渺到不把耳朵凑在嘴边都听不到。
段砚揉了揉棠梨的头发,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宠溺,温柔地安慰道:“没事的,我带了药,你吃一点会好一些的。”
段砚说着就从书包里拿出了他为棠梨准备的医药包,取出一支药拆开喂给棠梨。棠梨把药咽下,酸涩的药从喉咙划过落入胃里,带起冰与火的碰撞,口腔里满满的都是苦味,难受得棠梨眼眶里泛起了点点泪花。
“苦,太难喝了。”棠梨微微撇嘴,带着不开心嘟囔道。
段砚无奈地笑了笑,拿出昨天晚上放在校服口袋里的草莓糖,仔细地剥开糖纸,把糖塞进棠梨嘴里。
“乖,吃糖就不苦啦!”
“我又不是小孩子,还需要用糖哄开心。”棠梨口是心非道。虽然话里想要努力表达嫌弃,但亮晶晶的眼里,喜悦都快要溢出来了,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段砚的手搭在裤子上,拇指和食指叠在一起轻轻揉了揉,回想着刚刚喂糖时,触摸到的棠梨软软的红唇,愉悦地弯了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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