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年十月,印驲的头七过去后,忆娣间的下人们先后离开了不少,印月哭诉昭娣如何不记恩情逼死了她弟弟,使得众人惶恐不安。
昭娣也没有去挽回,在听说大家想走又不敢开口的时候,在一个深夜亲自召集所有人,给他们下了释奴文书。
从此,不仅忆娣间,将军府也不再需要他们。
而剩下的那些人,昭娣直接重用,让空芷从烟雨楼门派中挑选得力的小弟子,每人给了五位随从。
拿着释奴文书的人听到这种命令,一时有些后悔,可是昭娣明确,离开了,就别想再回来。
忆娣间人手少了大半,但她觉得很安全,每个人都会在自己的掌控中。
这一夜,空芷从屋顶处来到她房间。
“主子,查到了,印驲果真没死!”
昏暗的闺房内,青纱缠幔,烛台高高立于漆红复古的梳妆台边,一地繁华盛开精湛绣工毯子,桌上烟炉撩起层层薄雾。
昭娣一身里衣正被金环梳着头,粉黛素面娇玉颜,她依旧看着铜镜,神色淡然,“继续说。”
当日印驲在来长安城投奔印月的时候,就已经被掉包了,所以从一开始的印驲,便是假的。
要单单查假的印驲是谁派的,很难,可是他的做法完全暴露了。
关键时候便用死了结,这种死士只有两类势力会培养,一是烟雨楼那般显赫威震江湖的门派。
二是,皇族子弟。
她脑海里只想到一个人,那便是烟灵,为何不怀疑裘玥,很显然,死士不像是金辽国的人,传闻金辽国不屑用死士,任何事都明争而绝非暗斗。
在往烟灵身上查之前,她去了趟妆衔坊。
这几个月来她已经让空芷打探的很清楚,长安城内目前只有一位会易容者。
“小五,许久不见,可曾安好?”
妆衔坊包间内,独留他们二人,小小的包间精致异常,二人面对面跪坐于木地板上羊绒垫间,小方桌煮着茶水。
一旁小窗悄悄开着,渗进丝丝凉风,昭娣拂袖纤手倒了一杯茶,递与他。
他却不知所措,显得茫然,“今日是怎么,专程来请我喝茶,倒让我别扭极了。”
一抹不屑的轻笑掩藏在嘴角,在他眼里看来不过是普通的笑颜,“从前我也是妆衔坊的一份子,如今离开了,总不能忘本才是。”
“有话,你便直说吧。”
正喝着茶水,她眼眸一狠,随之敛去,放下茶杯。
“我很羡慕,会易容术的人。”
小五看了看茶杯,思虑一番抬头,“你想学?”
“学不学的,倒不重要,只是这本事实在出神入化,若是被人背叛了,还不自知。”
“你这是,什么意思,何为背叛,又何为不自知。”
定睛看着他,语气开始严肃,“小五,你该记得,妆衔坊每个人都重情义。”
“这是自然,莫非,你觉得我背叛了妆衔坊?”
昭娣不语,静静地看着他。
片刻,重新喝了一口茶水,似漫不经心,“从前在王府刚刚身中剧毒的时候,我的丫鬟金环曾被人易容,害得我,险些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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