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卫所的时候,秦乐背上的人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秦乐面色一青,语气不善道:“你乱动什么?”
上官鸿道:“不是,我没乱动。只是都快到卫所了,你把我放下去吧。”
秦乐背着上官鸿,自然不见他面露难色,只道他矫情作怪,“那你脚不痛了?”
上官鸿诚实道:“当然痛,只是被那些人看见你背我,暗地里就又该说我有怪癖了。”
之前秦言说他好男色,误导了一大堆人,他可是用了很久的时间才让别人重新相信自己的,可不想功亏一篑了。
“麻烦”虽是这么说,秦乐也放下了上官鸿,她又担心这小子再摔一跤,好心提醒道:“那你自己小心点儿走,明早还有操练呢。”
“知道”上官鸿应道,拔着两条腿缓慢的向前走。索性离卫所不远,没走多久,便从一条隐蔽的小道溜进了卫所。
卫所新兵营帐处,有一条通往青仓湖的隐秘小道,一般人不知道,他们也是经赵虞打听过后才有所知晓。
玩了半宿,加之刚才阿月的事,两人早已心力憔悴,感到十分困倦,只望着能好好回帐篷睡上一觉补充精力。
然这想法简单对他们现在来说无疑是不可能的。
因为前头回来的二十几个人被拦下了。
只见前边不远的空地上二十来人,一字排开,站姿整齐的同在演武场操练一般。
秦乐,上官鸿并不傻,一见这番场景,便知道定是出了状况。正打算从另一边溜回帐篷,一只长鞭挡在二人面前。
“怎么滴,想跑啊?”
二人小心翼翼地抬头一看,是薛年易薛都头,他可是卫所里出了名的严,凶,狠。
被他抓住想逃是不可能的了,两人遂即便站定脚,乖乖走到罚站队伍的后头站着。
“你们也被逮了,好了现在全落网了。”赵虞此时说话不再颠三倒四,显然酒醒。
点了点人数,齐了,薛易年才指着大伙儿训斥道:“你们是吃了雄心豹胆?大半夜的居然跑出去狎妓,一个个的长本事了啊!”
“不敢不敢,薛都头若是不介意,下回大伙儿去的时候叫上你可好?”说话的人叫马三,处事圆滑,日常操练勤奋,待人不错,所以同帐篷的人和他关系都还不错。
此时听他醉醺醺的说出这句话,众人顿时在心里替他捏一把汗。
“哟嚯,你小子不错啊,吃肉也不忘拉上本都头一起喝汤啊。”
醉酒的人哪里听得出话里的歧义,马三听得直点头:“薛都头不用客气,以后都是自家兄弟。”
他说着一只手竟往薛年易身上攀,这马三平日就爱套近乎,醉酒了更是不忘。
“谁特么跟你称兄道弟!”但见薛年易抡圆了巴掌,“啪”的一声就扇在他脸上,脆生生的声儿,见马三仍旧稀里糊涂的模样,薛年易又连着扇了几巴掌,直把处在云里雾里的马三打回人间。
那声儿可别提多清晰响亮了,众人听得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嘶~
卫所篷下皆衔着明灯,将出现在马三脸上的五条红印映得清清楚楚。
顿时酒气消散,马三捂着被扇痛的两颊,认出眼前黑脸浓眉的大汉,惊呼一声:“呀!错了错了。”
薛年易冷冷的看着他:“酒醒了吧,还要不要和本都头做兄弟?”
马三摇头:“不敢不敢”
“那要不再来一巴掌?”
马三人又不傻,立刻摆手摇头。
薛年易一边扫望大伙儿的脸庞,一边道:“可还有谁想吃巴掌或是吃我手里的鞭子?”
那巴掌不只打醒了马三,同时也把其他沉在温柔酒香的汉子唤醒来。
登时一个个甩嘴摇头,动作整齐划一,比他们在演武场上训练时更要齐整。
毕竟谁愿意吃巴掌和鞭子?他们又不是贱得慌。
这态度也算诚恳,薛年易见了点了点头,道:看你们一个个酒也醒的差不多了,现在也该听得懂本都头说的话。你们可知私自偷跑出卫所去外头狎妓这是什么滔天罪名?”
所谓不知者无罪,这二十四人不亏是一个营帐的伙伴,竟同时摇头,道:“不知。”
听此言,薛年易眸光冷冷扫过众人,他道:“你们不知?入卫所的第一日,赵指挥就在台上讲了军中法则,如此看来,你们不仅是外出狎妓,更是对指挥不敬,必须要狠狠罚你们一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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