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高台之上,赵指挥朗声道:“即日起四千新兵加上此前屈颖卫的老兵一共五千人。五千人划分为两军,北军由北地招揽的新兵和老兵组成,南军由南地招揽的新兵而成。我赵潜管摄南军,北军由余指挥统辖。”
“一军之下分为五营,一营五百人。营之下分划五都,各自统辖一百。,教习新兵训练多是由都头带领,大家若有要事,便通过都头传达都听清了吗?”
“清楚!”
赵潜点了点头,继续道:“之后大家在都头的带领之下需习队列阵法,格斗,弓弩,举重,另有选出的骑兵要习马术。”
赵潜不知说了多久,等到烈日高悬,整个演武场彷佛成了一个天然的大蒸笼。
大多数人听得不胜其烦,又头顶烈阳,站得浑身不爽利,不时抠抠这儿,动动哪儿的。
忽听一声鬼哭狼嚎从陈将军的帐篷内传出,大家伙顿时吓得一动不动。
便是赵指挥讲得再乏味,他们都做出一副津津有味的面容,十分真挚。
那嚎叫声一阵阵儿的,直往大家伙的耳朵里钻,嚎的头皮发麻,浑身冷颤。
嘶~
好家伙,也不知打得多重才吼得这么丧心病狂。
众人如此以为,然有句话说得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古人诚不欺我。
帐篷内,薛都头一脸认真的挥动军棍,一下一下,极起用力的打在长凳上。
这两贵人动不得,可陈戚将军的脸面更丢不得,便只好出此下策。
站在一旁的楚方君无奈只能配合他的表演,使出吃奶的劲儿不停叫唤。
“啊哟,我的娘!啊,我的爹啊~救命呀~”
他叫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瘪嘴道:“为什么要我叫啊。”
上官鸿一脚踹向他,冷笑道:“不然嘞,你让我叫?”
“不敢不敢,还是我来。”
楚方君继续扯着嗓子干嚎,上官鸿悠闲的坐在一边喝着卫兵递来的清茶,赞许道:“啧,真香,好喝。”
楚方君看得口水直流,心中暗骂:不就是忘了叫你起来,用得着这样吗?哼,白当十多年的朋友了。
陈戚坐在上官鸿一旁问道:“所以殿下此来是为了找出新兵里的奸细?”
方才上官鸿同他说了来屈颖卫的缘由,却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卫所里竟然混进了奸细。
上官鸿放下杯盏,郑重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是云将从覃远递来的折子,他截了赤乌族的信,翻译过来便是让躲在裕朝的奸细混进卫所等到紧要关头见机行事。”
陈戚叹了口气,微觉有些头疼:“这可难办了,新兵共四千人一个个找,怕是到开战了还摸不清。”
“所以父皇才会派我来屈颖卫,明面上传出的消息是吾与楚方君暗有私情,然私底下却没人知道我竟悄悄溜进了卫所。将军在明面对那些藏起来的奸细不好找,可我打进了新兵内部,若谁真有个蛛丝马迹,还怕不清楚么?”
上官鸿微微一笑,底气十足。
陈戚看了不由点头赞许,难怪说陛下宠爱三皇子,除却对皇后的愧意,这样聪慧的人谁能不喜呢?
“可二殿下哪里?”陈戚皱了皱眉。
上官鸿道:“你先别告诉他,就算他真到了卫所,这么多人他未必找的见我。还有也不必对我多有照拂,同其他人一般便可。”
“是。”
终于估算着五十军棍打完了,楚方君止了哭嚎,外头的士兵只当他们是被打晕过去,不疑有他。
上官鸿起身,一瞬便将身旁卫兵腰间的长剑抽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破楚方君的手掌。
要问为何这么快?
请听某人声嘶力竭的哭嚎
“啊!你奶奶的,下这么重的手干嘛!”
上官鸿嘴角邪邪勾起,长眉一挑,似笑非笑道:“我奶奶?先帝之妻昭元皇后,当今陛下亲母,怎么楚兄找她有事么?”
某人:“……”
“行了,不弄点血怎么糊弄过去?”上官鸿轻飘飘道。
某人心中暗忖:站着说话不腰疼,割你身上试试?
上官鸿和他相处多年,自然知道这小子此刻肯定在心里骂他。
便笑着将他手掌往自己衣服上抹,割破的伤口再粗糙的兵服蹭来蹭去,楚方君疼得龇牙咧嘴,眼泪止不住的流。
他悔不当初呀,自己作死要认识上官鸿这狼心狗肺的家伙,就该把他留在京城,让他娶了不喜欢的陈宣月,气死他!
手心的疼还没完,一碗水又浇在头上,楚方君无奈道:“祖宗,你这又是干嘛?”
“五十军棍下去你脸上还这么干净,谁信?”上官鸿说罢,又将水往自己头上浇下,总算有了几分狼狈之态。
“如此也可糊弄过去了。”某人勉强点了点头。
楚方君长叹了口气,终于,结束了,他好开心啊。
演武场外顶着烈日不知已跑了多少圈的新兵,见从陈将军帐篷里抬出的两人,浑身血汗交织,惨不忍睹的鬼样子。
管是认识或是不认识的人都对二人起了一片怜悯之心。
他们见识了陈将军的手段,心中更是对他又敬又怕。
刘旦看了一眼赶忙收回,小声问道:“他们不会真死了吧?”
“不死也得脱层皮,军纪森严,就凭他二人刚才所作所为,呵,不按军法处置,已是走了狗屎运。”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刘旦不看都晓得他是谁,何成,是他同乡的人,如今又是一个都的人,生得一张黑脸,方脸小眼,极其醒目,特喜欢拉帮结派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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