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祖霜儿只能是在京城萍水相逢,只能是他见色起意。
萧黯说自己在河房见过祖霜儿,有心收为家伎,打听过她的身世。
后来得知,她本是曲江侯萧勃的家伎,把她从岭南带出入京,暂寄在河房,为的是推她竞选女魁,得萧联青睐。
萧联听闻也不意外。
他派人去买断祖霜儿身籍时,萧勃从中帮忙做成,他便猜出祖霜儿是萧勃的人。
既然萧勃肯割爱,祖霜儿又不曾为萧勃图谋什么,萧联也便不在意。
正如萧联也不大在意萧黯与她私会一样。
萧联不但不在意,还理解萧黯。
那种爱而不得,抓心挠肝,以及偷香窃玉,惊心动魄的感受,他十分了解。
不在意,也充分理解。
然而,不给,还是不给。
一场风波,哑然收场。
萧黯与笼华灰头土脸回府。
回到王府内,萧黯小心翼翼跟在笼华身侧,欲言又止,不知从何处下口解释。
笼华也数次欲言又止,眼见他已送到笼华待产的别院,终于忍不住道:“有必要这样吗?”
萧黯张口结舌,一言难尽。
笼华自问自答:“我看没必要!”
然后气嘟嘟走了进去。
萧黯停步在庭院外,心乱如麻。
次日,皇太子不知如何知晓了内殿院之事。
召萧联前来,命他将舞伎让给萧黯。
萧联当然不愿意,然而君父在上软硬兼施,最后也只得妥协。
皇太子又命萧联练习骑射,月底随他去覆舟山秋狝,萧联也只得答应。
萧联回到鹤鸣殿有万念俱灰之感。
他一直都是身不由己,从前留不住表妹奚霭,如今连一个低贱的舞伎也留不住。
他堂堂东宫嫡子,竟是始终都争不过金华宫那几个堂兄弟。
萧联召来祖霜儿,告知她,要将她送给七郎。
祖霜儿起初不信,后见萧联伤感,才知是真,也流露出不舍。
萧联问:“你此去或成为王府侍妾,我若想念你时,你还愿不愿意与我相见?”
祖霜儿垂下眼眸,如乌云闭月,轻声说:“奴家觉得七郎郡王并不想奴家为妾,或者他会送奴家回岭南。
萧联苦笑:“妇人天真,男人的话怎么能信?他不过是为哄你入怀说的漂亮话。”
祖霜儿忽然脱衣。
萧联无奈:“又要向我献舞?”
祖霜儿却上前依偎到他怀里,轻柔的说:“此后,奴家若留在京城,恐怕也不能与郎君私会若离开京城,天各一方,也再不能与郎君相见。
这段时日,承郎君怜惜错爱,奴家无以为报,唯有将自己献予郎君。”
萧联抬起她下巴看她,她双目点点泪光轻愁,有不舍,却无伤心。
她没有言不由衷,她对他献身,是报恩,而非眷恋。
萧联轻叹,认下挫败。
不管他得到过多少女人的爱慕,眼前的这个,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她的心,也终要失去她的人。
萧黯在东阁看南兖送来的文卷。
突然听到属官来报说,临城公遣人送来了一位舞伎。连人带籍,都送了来。
萧黯吓了一跳。
萧联此举打乱了他的安排,萧黯只好让人先接进来,安置在花园东北角的别院。
自己忙去找笼华解释。
笼华听完来龙去脉,又气又奇,讥讽他道:“她是岭南人?怎么又是岭南,你上辈子莫不是个岭南人?
萧黯无言以对。
笼华又抱怨,“好好安排正事就是,偏招惹这些绯闻做什么?尽快将她送走便罢。”
萧黯硬着头皮解释,“我从前做出姿态争她,既得到了,不好立即就送走,会惹人怀疑。总需等到秋狝结束再安排。
不过留她在别院中暂住半月,你只不要理会就是。”
笼华想想,好像也只能如此。
萧黯见笼华不疑有他,答应下来,心生愧疚。
这段时日,他说了许多的谎话,一直在欺骗她。
笼华,此生的笼华,她是全然无辜的。
自始至终,自己才是辜负阿妩的人,自己才是背信之人。
重生之佛系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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