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华受了风寒,又受了惊吓闷气,身体已是极不适,只强自支撑。
萧黯不管什么规矩,只扶她同车。
笼华进车厢里,就体力不支倒在萧黯怀里。
中途撑不住,就盂呕吐起来。
萧黯忙命王府属官去太医院请当值太医来。
他们回到王府,不一会,太医也赶到了。
因笼华是孕妇,太医并不敢用重药,只开些疏散驱寒的药剂命煎服。
笼华支撑着饮下药剂,昏昏沉沉的睡去。
萧黯一直没有睡踏实,留意着她的状况。
夜半时,发现她发了高热,忙唤家医前来。
因笼华是受了风邪,寒毒入体,需发汗散邪,寒气外达。家医也不敢用药,只让婢女用滚开的生姜水浸透细布,擦额头和手脚。
侍女煮好滚汤,萧黯亲手给她擦身。
笼华神智始终不清醒,紧蹙双眉,露出痛苦神色。
擦了几回,她的身子依旧滚烫,未见发汗,却止不住的战栗,好似身处寒冷之中。
萧黯让侍女拿出冬日里的厚被给她盖上。
自己侧卧守在她身旁,心内自责不已。
他竟未察庾弘夫妇会对笼华下手,让她耗了心神,受了委屈。
忽然又想起内侍监俞诚的话:他若心怀歹意,必会主动找上来。
庾弘到底做过什么事,以致对他们兄弟如此忌惮,宁愿冒巨大风险,也要除之后快。
萧黯心中恨道,终有一日会水落石出。这一次笼华若有个好歹,他绝不放过他们夫妇,也不会放过他们夫妇身后的人。
忽然听笼华喃喃道:……好痛……好痛……
萧黯忙问她哪里痛,她双眉紧锁,双目紧闭,口中发出微弱呓语:……手好痛……
萧黯心惊,掀开被子看她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握成拳,满面痛苦,神情似在梦魇。
萧黯唤她,她不应,也不醒。
她时断时续,发出自言自语的呓语:
母亲……我要死了……这里暗无天日……
她气息微弱,含糊其词,萧黯一时听不懂。
突然听清了一句:萧郎……我要死了……你再也找不到我了……
萧黯满面震惊,她叫他萧郎!
她牙关紧咬,发出刺耳的磨牙声,忽然又发出叹息:我真不甘心啊………
萧郎……你说……你说来生不想再认识我……我也不想遇到你了……
生生世世……我们不要再相识了……不要再相识了……
萧黯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他哽咽的问:
“阿笼,是你吗?
你还记得吗?我是萧郎,我是萧黯。
你还记得从前吗?”
她仍旧双眉紧锁,双目紧闭,双拳紧握着,只不回应。
萧黯泪流满面,去唤她,去晃动她,她毫无反应。
萧黯在痛彻心扉中心思也恍惚起来,只觉她已成了一具尸体,再也唤不醒了。
他将来生许给了别人,她竟然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现在,她说生生世世都不要再遇见他了。
萧黯肝肠寸断,原来笼华临终前是带着这样的绝望。
萧黯痛哭流涕,呜咽道:“阿笼,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忽然听到一声轻唤:“七郎,不要哭……”
萧黯忙胡乱的抹干眼上的泪,看到笼华已睁开双目,正充满担忧的看着他。
萧黯急切的问:“阿笼,你记得我是谁吗?”
笼华露出困惑的神情,气息虚弱的说:“你是我的夫君啊……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我只是受了风寒,明早就好了。”
萧黯心内失落,仍不甘心的问:“你还记得你刚才说了什么吗?你叫我萧郎,你说到来生。”
笼华再度露出困惑的神情,未及思索,又露出痛苦不适的神色,语带委屈的说:“七郎,我好冷,你抱抱我。”
萧黯愣了愣,神智清醒过来。
笼华在发热症呢,他是在做什么。
萧黯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泪,将被子里的笼华揽进怀里。
笼华不满意,语带撒娇虚弱的说:“脱衣裳进被子里抱。”
萧黯立即脱了衣裳,钻进被子。
她又娇嗔:“我的衣裳也脱掉。”
萧黯将她抱在怀里,感到她仍在漱漱发抖。
他怀里的人是他的妻子,他女儿的母亲。
她与前世的笼华是不是一个人,已不重要
前世万千痛悔不可追忆,今生他不能再有遗憾。
重生之佛系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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