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了,公子们一个个都急红了眼,拿沾了香墨的笔蹭着这一点点的口脂努力想着办法。
时间一到,香蝶可不管公子们到底写没写完,面带微笑收了一张张纸,放进了竹篮里。
竹篮被缓缓的拽了上去,不多时,纸条载了胜出者的姓名被递了下来,同时下来的还有方才的纸卷。
香蝶清了清嗓子,眼含笑意,“这第二试的胜出者,还是路七公子。为了公平起见,公子们方才的纸卷都在这里,诸位公子可以评判一番。”
说完,便将纸卷一张张摆在了方桌上。
最为出彩的是一个香墨写就的“一”,简单的一笔,还当真就被少少的口脂染的带了些许朱色。
最黑的怕就是署名路七的“红”字,白纸黑字,一个黑黑的香墨写就的红字大大的摆在那里。
一时间,公子们都有些愣了,他们这是入了局,身在山中看不清了。
不服气的又是那朱公子了,他是左右看路七不顺眼,“那个李公子的一可是比路七的红多了,你们这是明目张胆的偏袒!”
被点名的李公子却是羞红了面皮,手举纸扇,对着众人一揖,“惭愧!输给路公子,在下心服口服。”
朱公子还是不服,却被那好心的不忍见他继续出丑的拉住了。
“是我等一叶障目了,因着香蝶姑娘的引导便将此红当彼红,我们输的心服口服。”
香蝶面上带了真心的笑意,陆离更是做出一副谦逊的模样。
香楼上的红绫娘子也在此时出了声:“是奴顽劣,想着众位公子皆是君子,便讨了个巧难为公子们,虽添了些许趣味,却倒是我的不是了。”
“娘子言重了。”公子们施礼安抚,谁又舍得责怪花魁娘子。
一时间楼上楼下一派谦和,这陆离便也坐稳了这第二试的魁首。
香蝶见场面差不多平静下来了,便缓缓开口:“虽说这路七公子连拔两筹,但这登楼三试却是要三试都比过才可以登楼的,不知路公子可准备好了。其他公子若是也想留下继续比试也请一并,但却没有了这登楼的资格,若是乏了就还请公子们去寻处休息,这园子里的其他娘子也都是极好的。”
这一下子人便走了个大半,那朱公子更是不满,嘴里嘟囔着,到底还是去寻了旁的花娘作乐去了。
剩下的三两,便是想留下了。一来好奇心谁都有,这登楼三试历年也没有几个能顺利通过登楼的,他们本就凑个热闹,如今既是有机会亲眼目睹这许是有机会登楼之人,自是不容错过。
二来,也增长番见识,有了这回的经验,下回再来怕不是要顺利不少,这花月楼的登楼三试,引得如此多的文人骚客如此重视,可并不是仅仅为了一个花魁娘子啊。
花月楼的登楼三试为人如此推崇,一来一块比试的人莫不是有真才实学的文人或巨贾,比试来往之间添些脸熟交情,二来花魁娘子红绫才名在外,这登楼三试含金量极高,若能一朝登楼,便有可能声名大噪,成了许多难进的大人门前的敲门砖。
好处良多,何乐而不为?
“那我们便准备开始这第三试了。”香蝶清脆的声音传来,楼上缓缓垂下竹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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