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微是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给吵醒的。
起了身去开了门,门外陆离灰头土脸的站在那里,衣服稍显肥大的套在身上竟还没系腰带,入微的眉皱的更深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做什么这副模样站在我门外?我是道士难道就不怕鬼了吗?”
入微被搅了好眠,脸上颇带几分怨气,只这嗔怨挂在他脸上却是无端风情,陆离颇有几分觉得自己像那负了美人的负心汉。
“先让我进去再说。”陆离见他无碍,不客气的推开他,直接跛着脚进去了。
进了院子陆离目光打量了一圈,见无异样,才稍微放了下心,想了想又推开了他卧房的门,想要进去。
入微看着自己袖子上被她推的一个混着血的泥印子,皱起了眉,关上院门就见着她一瘸一拐的往他卧房走去,竟是要推开他卧房的门?
就那副鬼样子,还想进他的房间?
入微皱了眉一个闪身就到了门口,揪住了她的后衣领子给她拽到了石桌前。
陆离揉着自己被摔在石凳上颇为疼痛的屁股,颇带怨念的看了他一眼。
入微面不改色目不斜视,“大半夜突然造访,还是这副模样,总得有个理由吧。”
陆离白了他一眼,“兰姨娘买了锦玉楼的人,要杀你,今晚是最后期限。”
入微挑了眉,“所以,你是担心我?来给我通风报信才搞成这副样子?”
“毕竟你是帮我,若是因此死了,我会良心不安的。没到最后一刻都不要放松,这些个杀手组织可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
陆离话说的生硬,神情颇有些戒备,似在戒备这暗夜里潜伏的猛兽。
入微抬了眼,打量了她一眼,“陆府和城门早就关了吧。你又不会功夫怎么出来的?”入微淡淡开口。
“爬墙。”陆离淡淡回着,仿佛那并没什么大不了。
“那你又是怎么搞成这副样子的,腰带呢?”
“不过是从墙上下来的时候崴了脚,腰带被一只过路的野猫叼走了!”
想起那个笑眯眯的却相当欠揍的酒窝男,陆离就有些窝火,权当是被一只野猫抓了。
“野猫?那可不知究竟是那野猫太聪明还是人太笨了。”入微话意凉凉,他自是不信的,既然她不愿说,那便算了,左右与他无关。
“还是先收拾收拾吧,进来吧。”
说完入微开了门,陆离第一次进了他的卧房。
屋内只有简单的一张床榻,一张贵妃榻,一张桌椅并着一张书桌衣柜。每一样都简单却又精致,陆离觉得这屋子看起来就如他的人一样,不沾一丝烟火气,看起来冷冷清清。
陆离看了看自己满是灰土的衣裳,颇有些不自在,蹭到了门口的桌边坐了,不敢乱动,脸却是朝向了门口和窗子的方向,不住打量。
入微端了一盆水进来,放在了桌上又摆上了一瓶药。
“清洗下伤口,擦些药吧。”
陆离将一只手手心朝下直接放进了水盆里,疼的吸了口凉气。
入微一把抓出了她的手,“你要干什么?不会慢慢擦拭吗?”
陆离疼的抽回手,自己往掌心呼气,还不忘提醒他:“你别管我,留意点外边的动静,性命攸关啊!”
因着秋月说过上回他已经糟过一回劫,所以陆离相信他是会武功的,还不会太低,不然上回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只是这回面对的是顶尖的杀手组织,却再大意不得。
入微的眸光暗了暗,不知在想什么,过了片刻,却是伸出手来,还颇有些嫌弃的拉过了她的手,卷起了她的袖子,拿了帕子沾了水帮她擦着手心的沙土。
“你担心我。”入微这次说的却是肯定句。
陆离翻了个白眼,“我自己来吧,你能不能认真些,我这么艰难才跑出来给你送信,你就这么不在意。”
入微却拉紧了她的手,不让她抽回,“无碍,不必担心。”
说着手下动作却不慢,帮她清理干净了一只手,拿出药瓶倒出药轻轻的给她抹了。
才涂了药,陆离便觉得这只手好了许多,手心不再那么火辣辣的。
“那只。”入微放下她的手,伸手去拽另一只。
陆离看着他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似是明白了些什么。
由着他帮自己上完手上的药,陆离开了口:“你这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看不起锦玉楼的杀手?”
“我说了不会有事就是不会有事,把鞋脱了。”
“你干嘛?”
“你脚都肿的那般大了,你若是不想要它了,我可以发发善心帮你切了。”
陆离翻了个白眼,明明就是关心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偏就这般不讨喜,不过这货不是有洁癖吗?
似是等得不耐烦了,入微直接抓过了她的左脚将那满是灰土脏兮兮的鞋子扒下,直接丢到了门边。
陆离一惊,“我的鞋!啊!”
入微捏了她的骨,便直接拿了药膏用上内力化开,帮她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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