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陆离便带春絮出了门,云俏留下守院。
出门前云俏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口,“湘小姐怕是盯您盯得紧。”
“不用管她,这个时间想来她还没起呢,你闭紧了大门,谁来也不应就是了。”陆离现在是有老夫人恩典的人,想出去便出去,出了这陆府,谁又知道她究竟去了哪。
陆离同春絮走在蜿蜒的山路上,一路走走歇歇,陆离走的脸儿红红却并不叫苦,便就连春絮都觉得走的有些脚疼,终于在巳时中到了青云观。
观内香火算得鼎盛,虽不是节日,来拜祭的人却也不少。
求什么的都有,远处甚至还有一棵备受荼毒的老银杏树,也不知活了几百年,甚是粗壮。只那枝桠间挂满了红绳木牌,想来便是这观中的姻缘树了。
陆离带着春絮正殿拜了拜,跪在蒲团上,陆离诚心的求着,求娘亲安康,拜完又添了些许香油钱。
出了正殿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等在殿外,“陆离姐姐,你来啦。”小泥鳅换上了一身道袍,脸上的脏污都洗了个干净,面皮是健康的小麦色,是个俊俏的孩子。
小泥鳅笑眯眯的喊她,陆离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打趣,“你这是进观做道士了?往后可娶不成媳妇了。”说着似一脸遗憾。
小泥鳅红了脸,小声嘟囔,“人家还小,再说我们只是在观里帮忙,我们不算道士。”言下之意是他将来还是可以娶妻的。
陆离见他当了真,不禁好笑,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脸。嗯,手感不错。“入微道长在哪你可知道?”
“我带你去找他。”因为路上还有香客,小泥鳅努力收起表情装出一副沉稳的样子,不疾不徐的走在前面带路。
渐渐的香客少了,小泥鳅带她来了后院,院门处挂着个“香客止步”的木牌,小泥鳅推开门直接带了她们进去。
“这便是你们住的地方吗?”这后院占地不大,只有一条路,路前边儿只有一座清幽的院子。
“我们平日里都是住在前院的,这是入微哥哥住的地方。”小泥鳅指了指前边那座院子。
这人倒是挺会享受,出家人还这么多讲究,陆离撇了嘴。
“入微哥哥,陆离姐姐来找你啦!”小泥鳅扣了门。
不多时,门开了,入微瞥了一眼春絮。
“小泥鳅,你带她去观中转转,我同你陆离姐姐有话讲。”
“你去吧,春絮,难得来一趟,好好玩玩,走的时候我让人去喊你。”春絮得了允才跟着小泥鳅走了。
“你这个婢女倒是听你的话。”入微关了门。
陆离笑了笑,“那是自然,难不成不听我的话却要听你的?”
陆离打量了下这院子,院中栽满青竹,那边儿还有一张石桌。
院中只有两件屋子,是用木头伴着竹子搭起来的,看起来颇有意境。
两人在石桌前坐了,入微拎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清香扑鼻,是上好的碧螺春,自然也不便宜。
“没曾想入微道长还是个阔绰的。”陆离打趣。
“茶水而已,日日都要喝的,省不得。”入微不置可否。
“道长如此阔绰院中怎未买个小厮伺候?”陆离一边品着茶,一边反唇相讥。
“修道之人亲力亲为,怎可贪图享受。”入微回答的一点儿都不心虚。
陆离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再同他兜圈子,“那帕子,不知道长可曾查出异样?”
“进来吧。”入微看了她一眼走到侧面的屋子开了房门。
屋里摆了好几个柜子,里面摆满了各种药材同瓶瓶罐罐,还有一张极大的木头桌子。沾了宁雪的血的帕子就放在上边。
入微走到桌边坐下,捻起一根银针探了上去,那银针立刻便黑了一截。
“怎么会这样?”陆离有些难以置信,她不是没怀疑过母亲不是病重而是中了毒的,之前她也用银针试过,却并未变色。
“这血里含一种特殊的毒草,银血草。这种草只在岭南一带山中生长,无色无味,最妙的是,银针试不出。”入微收起了银针,将那帕子装在了一个木盒里。
“那你是又是怎么试出来的?”
“帕子上的血,颜色过于诡异还夹杂着甜腥气,银血草之毒离体超过两日才会发散,因着心下有怀疑,今早便又试了试,巧了,在你来之前这才验证了我的猜测。”入微表情略显倨傲。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