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荆棘料到会有神反转,却喜欢她跟自己这种讨价还价的感觉,压根不想如何答。毕竟这里面的坑,可深了。回答比不上,那就是自掘坟墓。回答比得上,那还不得乖乖奉上蜜饯。
药也晾得温吞,自己惹恼的人,还得好声好气的哄着:“喝完药,什么都好说。”
相貌英俊的男子,沉音如镶了古琴之弦,琴声悠扬大气,拂扫在她的耳边,夺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玫瑰不疑有他,还真乖乖喝了。苦得不行,张口要蜜饯,他没给,却深深吻住她的唇瓣。
事后,还捏了下她红扑扑的脸蛋:“这是不是比蜜饯还甜?”
“……”
甜个鬼!
拉起被子盖住害羞的脸,使了不小的力气踹他:“我再也不要信你了!说我是小骗子,你才是天底下最坏的大骗子!”
这句话换来他低沉悦耳的笑声:“我只说可以商量,却从没答应给你的就一定是蜜饯。”
顿了顿,笑意却不减:“还是说,是你自己误会了?”
色令智昏啊,宋玫瑰。
她把自己裹成蝉蛹,不想见任何人,赶他:“你给我出去!”
落荆棘忍住笑:“容我提醒一下,也不知道是谁大清早就闯进我的房间,霸占我的床,还一觉睡到了晌午,口水掉了满地,把枕头都弄湿了……”
话还没讲完,‘蝉蛹’蠕动几下,只见眼前一黑,长臂攥住飞窜而来的枕头,玫瑰掀开被子怒吼:“你看清楚,哪里有口水印?我睡觉一向规规矩矩,从不做那种打呼噜磨牙流口水的粗鲁行为!”
“陆诗人有云: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话里有陷进,可她心里只想着证明,压根没有多想:“你想怎么亲行?”
落荆棘替她理了理凌乱的长发,眸光里闪过一丝狡黠。玫瑰嗅出老狐狸的阴谋,拍掉他的手,躲:“那个……有些闷,我要出去透透气。”
“我陪你。”
“不用不用……”
一阵手忙脚乱,跟打仗似的,直奔门口,一股冷风猛灌进胸口,吹得她浑身直打哆嗦。厚实的大氅从身后裹住抖如筛糠的身躯,把随性而为的小丫头横抱起来,候在一旁的长生忍住笑意,递过来一双加了好几层天鹅绒的靴子:“少夫人,您的鞋子。”
“……”
这还没成亲呢,喊什么少夫人?
人被放在梨花靠椅上,还铺了一层厚厚的垫子。温热双掌托起她的双脚,踩在他的膝盖上,要帮她穿鞋,玫瑰脸颊绯红,急急忙忙缩脚:“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手被他拂开,还试了试宽度:“我特意命人给你加宽了些,起来走两步试试,不舒服就继续改。”
太过于害羞,目光移向了八仙桌。纹绣着繁复花纹的桌布上的图案被她一点点描摹,从青翠欲滴的荷叶到汲水的麋鹿,栩栩如生,深深刻在玫瑰的脑海中。
眼前一黑,大掌把她的脑袋转过来,侧头,瞳孔里的深意尤为明显。
他要是执拗起来,谁也敌不过他。
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玫瑰只好硬着头皮试一试这个改良过后的腊梅绣鸳鸯绒靴,出乎意料的合脚。
惊喜看他,难怪早晨穿时有股健步如飞的感觉。
落荆棘轻柔抚上她的脸颊:“之前的鞋子不合脚,为什么一直不说?”
还穿了这么长时间。
玫瑰吐了吐舌头,这么私密的事情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呢?
像是读出了她的心理活动,落荆棘屈指敲她的脑门:“初次见面就喊我夫君,当时没把我当外人,现在懂得矜持为何物了?”
玫瑰捂着额头,使劲给他眨眼:“你说话注意些,还有人在呢。”
识相的长生早就闪出了门外,除了他们,哪里还有其他人?
大掌牵住小手,故意问:“怎么?怕我会因此低看你一等?”
“那倒没有……”
她的左脚生来就有六个脚趾,娘欣喜告诉她,这是遗传了曾祖父,将来必有大作为。可她一度怀疑这是娘亲为了不让她难过而找的借口,毕竟前世一直到离开,都没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除了……嫁给他。
民国虽有军阀割据,战争频繁,可融合了西方主义的精神,也主张恋爱自由。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怀春少女哪有不暗恋的对象?而嫁给一个俊拔有为的志士仁人,也是她们追求之一。
留学海外又风流倜傥的他,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他更不知道,他的名字,出现在多少藏头诗里。
就在无数人对他情根深种时,他在她最好的年纪,毫不犹豫娶了她,丝毫不知碎了多少芳心。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