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木质的楼梯有岁月的沉淀,上立一人,深邃的眉眼被两侧挂画上的投射,瞳孔里映出星星点点的光,髣髴耀眼的银河悉数坠入他的眼睛里,格外迷人。
他走过来时,髣髴自带发光体质,大掌贴在她的颈后,拨开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动作轻柔,像极了在呵护心爱之物。
身体猛地一腾空,人被他抱起,视线陡然升高,眼底坠入一抹护内的笑:“我绝不会让她离开我的掌控范围之内。”
“荆棘!”
落太太一路追上楼,语重心长告诫,“她来路不明,又对你心怀叵测,这样的人,不能留啊!”
落荆棘小心翼翼把玫瑰放置到自己的床上,生怕弄疼她:“母亲,儿子自有分寸。”
落太太被儿子客客气气请出门外,房门一关,把她彻底隔绝在外,气得直跺脚。
房内,玫瑰握住宽厚的大掌,右手的指腹有粗糙的茧子,摩着她的手指,一点也不像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
落荆棘反手握紧:“我不会动冬荷。”
却讲了自己的条件:“告诉我,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不知是他的语气太过温柔,还是吹进窗台的微风让她有种如置梦中的错觉,目光被他深深印刻,她张了张口,倾过身吻住男人薄薄的唇,目光渐渐阖上,温热的触碰让她眷恋不已。
落荆棘惊愣在原地,他本可有机会躲,却想知道她到底能做到哪个地步,犹豫之间,交错的目光成全了两颗悸动的心。
扑通!扑通通!
鼓噪的耳膜一直在剧烈的发颤,人被他抱在怀里,拉进了彼此间的距离。
她咬了咬苍白的唇角,尽量简洁明了:“我来自……一个曾经有过我们的地方,在那里,我们拥有过一段很美好的青葱岁月。可是后来……你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我舍不得你,便追了过来……”
落荆棘静静看着她,默然。
“在那里,你是我的夫君,给了我旁人歆羡不已的多年宠爱。”
可她不懂得珍惜,知道他离开,才明白他究竟有多爱他。甚至未雨绸缪,不惜忍痛把她推向他人的怀抱,只为有个人能替她遮风挡雨。
人活一世,爱你的人怕给你的不够多,不爱你的人却怕你索取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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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未平的落公馆里,人心散成一盘沙,恰好为那十几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提供了便利。
木村跟在一个手托天干地支罗盘的老道士身后,手握着刀,把整个地下仓库走了好几遍,不耐烦催促:“到底有没有发现?”
老道士尖嘴猴腮,边捋胡须边卖关子:“可惜啊可惜,尔等风水宝地,居然用来堆放杂物,若到了贫道之手,必定——”
“有完没完!”
耐心耗尽的木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咬着牙,满脸狰狞,“再不找出方位所在,老子一刀送你去见你的祖师爷!”
老道士被他手里的枪吓破了胆,连忙讨饶:“是是是,贫道现在就探。”
哆嗦着扭动罗盘,无数个细小的机关哗啦啦在转动,两头滑动的金针一处突然锁定一个方位,老道士寻着这个方向找过去,堆积得乱七八糟的木箱一侧,有堵墙。
没少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的老道士,贴耳敲墙,那声音一听就察觉出不对劲,信誓旦旦打包票:“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木村喜出望外,指挥几个负责拎铁锹、铁铲的下属,距离探宝行动,就差一步之遥。
可在他人的地盘上动手,终究是逃不出地头蛇的掌控。
一支精锐敏捷的民防护卫冲进地下室,把木村等人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的身后,身影挺拔的落荆棘插兜,幽邃的眼瞳深不可测。
不只是他,还有各国租界的代表,各个义愤填膺瞪着他。
英格里斯的‘绿眼睛’叉腰走过来,假惺惺的诠释什么叫‘路见不平’:“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连落老板的墙都敢拆!”
来自弗兰斯的‘金头发’也来凑热闹,甚至添油加醋:“看来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都敢骑到我们的头上来了?”
其余人也纷纷提出抗议。
木村并不惧怕他们的声讨,反而笑道:“恐怕大家都还被这家伙蒙在鼓里。”
手往后一指,言之凿凿道:“这里藏着落荆棘支援那些国民党的粮响和军火!”
一语出,震惊四座。
‘绿眼睛’代表看向落荆棘,半信半疑:“他说的是真的?”
‘金头发’紧随其后:“可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毕竟合作多年,还是难以想象。”
可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嗜血掠夺本性不改初时,贪婪的欲望是凝聚一切风暴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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