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寿二年,李渊与窦氏携年仅四岁的次子至晋王府赴宴。
而这日,正是晋王最疼爱的女儿月溪郡主的周岁生辰。
小郡主身着红色的丝绸小裙坐在晋王妃萧氏怀中,粉雕玉琢,煞是可爱。
“这便是小郡主了么?生得真是俊俏,长大了定然是个美人儿!”窦氏抱过小郡主瞧了瞧,愈看愈喜爱。
这女娃儿生得还不是一般的俊,别看她小小年纪,那水汪汪的眼睛瞧着你,真是连心都要暖化了。
窦氏抱着小郡主左瞧右瞧,爱不释手,逗弄了好一会子。
此间,她四岁的二儿子一改往日上窜下跳的顽皮劲儿,就静静地趴在她腿上,把玩着小郡主红彤彤的小鞋子。
原本就松松软软套在小脚上的鞋子,经那小胖手一扒拉,直接掉了,露出了粉粉嫩嫩的小脚丫。
小胖手的主人似乎来了兴致,直握着那小脚丫不肯撒手了。
小郡主痒痒得咯咯笑,小脚一蹬,便从那双小手中滑了出来,不料那小手又立刻握了上去。
她蹬掉,他握上,她再蹬掉,他再握上,如此不断,惹得那脚腕上的银铃叮叮作响。
直到窦氏将小郡主还给了萧王妃,他才作罢。
待到宴席结束,窦氏带着儿子起身告辞,行至院中之时,耳边却依然叮当叮当响个不停。
她将目光移至儿子身上,“二郎,你手里拿的什么?”
李家二郎扬起小手,笑嘻嘻道,“铃铛!”
窦氏一见那红线栓着的银铃,斥道,“你这孩子,怎么把人家的银铃扯下来了?快快与母亲还回去!”
“不要!”李家二郎不乐意了,紧紧攥着那红线不肯撒手。
窦氏没了辙,威逼恐吓引诱都无用,最后只得单单将那铃铛还了回去,红线便由着儿子拿去玩了。
回到府中的当夜,李家二郎便高热不止。李渊请遍了附近所有名医来替他医治,皆不见成效。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窦氏抱着昏睡的李家二郎,日日以泪洗面。
李渊亦是心急如焚,唉声叹气,却毫无办法。
直到这日,府外来了个衣衫褴褛的和尚,自称能治好二公子的病,无须任何报酬,只须供他三日斋饭。
李渊欢喜地将那和尚迎了进来,直带他去房中瞧他家二郎。
那和尚站在榻边,乌拉乌拉念了一会子经,这才掀开被子,将二公子的小手拉了出来。
那小手紧握成拳,和尚费了好大劲,才将那小手拨开。
只见那汗津津的手心里,赫然躺着一根红线。
和尚将红线取出,叹了口气,遂让李渊去熬一碗姜汤来,喂他服下。
李渊将信将疑,心想二郎之疾,久治不愈,这和尚一碗姜汤就能治了?
然而他虽然心存疑虑,却还是照做了。
李二郎在喝了姜汤之后,发了一身汗,而后竟然奇迹般地痊愈了。
李渊与窦氏惊喜不已,对和尚千恩万谢。
和尚扶起他夫妇二人,“敢问二公子可曾有名讳了?”
李渊答道,“还不曾有,平日只唤作二郎而已。”
和尚望着正在门外玩耍的李二郎道,“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其年几冠,必能济世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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