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的过着也好,我也能耐住性子,可偏偏就是有风波。
我照常兼职下班,刚出店门锁门,今天没什么生意玉奇提前走了,我转身要回宿舍,听到巷子里传来的打斗声,黑灯瞎火的,我有些害怕,从手机录音里找出准备好的警车铃声。藏在一个拐角的地方看打斗声从哪里传来。
那个少年挨了一大闷棍,他吃痛的冷哼一声,几个人还是不依不饶,围着他用手里的东西砸着。我打开铃声,他们听到警车的声音有些慌,“今天算你好运,三少,别再出现黑市,我不管你找什么人,不然可没有这两次这么幸运了!”
少年躺在冰冷的地上,挣扎着想起来,腿部和腰部伤得不轻,久久不能站立。我看那群人走了,跑过去扶起他,“别通知任何人。”他睁眼瞧见我,没有反抗。我皱眉,我刚想通知他的两个青梅兄弟,他却制止了。在附近一家小旅馆开了个房间,狭小的空间,弥漫潮湿的味道。
他是顾麟,这是我第二次这么近看着他,近在咫尺,可我们两个人却远在深渊的差距。
他身上依旧是贵得让人倾家荡产的面料,我有一次去市场批发面料时见过,这是一个品牌专用的料子,价值连城。连上边一颗扣子都是用真金白银砸出来的,我都恨不得扣下他的扣子变卖了抵药费。
我在药店买了几种伤筋动骨的药,还有退烧,擦伤口的药,花掉了半个月打工费,欲哭无泪的问学生有打折吗?
服务员最后打了9折,还是很贵。
要不是看在上次不小心在食堂不小心弄脏他的衣服,我宁愿把他扔回学校自生自灭。
因为伤在腿部,裤子是修身款,血迹已经干了,粘在伤口上,我一碰,他疼的直抽冷气,打出一盆热水,用水蒸气化了血迹,才慢慢把裤子往上挽。他真的很白,白到发光的富家子弟。我给他上药,一边吹伤口一边撒粉末状的药,把自己呛的眼泪汪汪。
他发着烧,我用棉签蘸着开水,擦着他的唇,一点一点渗进嘴里。
“云儿。”我在卫生间倒水,错觉听到有人喊我。
“怎么了?”我跑出去看躺在床上的人,他已经沉沉睡去,或许是我听错了吧。
我趴在旁边睡着了,梦里有人在喊我,“云儿。”我找寻声音的来源,无从知晓。
醒来已经六点,让茗茗请了假,出去买了早点和白粥,端回房间。
我摸摸他的额头,手刚碰到他,他就猛的睁开眼,抓住我的手,烧已经退了。“你,你醒了。”
他的眼睛真好看,我赶紧抽回手,慌张的拉开距离。“喝点粥吧。”我端起一碗粥放到他面前。“你需不需要洗漱后再吃早点?”想到他没有刷牙洗脸,不过看到他伤成这样,怎么爬到卫生间呢?
没办法我把粥放下,毛巾浸泡在热水里,揪起拧干,递给他。他细致得擦着脸,每一寸都擦拭到。我看着他的动作,怕不是个食人间烟火的凡人。
修长的手指把毛巾递还给我,端起白粥,细嚼慢咽的喝着。我把毛巾放好,想去掀开他的被子,他倒没有反对的意思,任我宰割。我观察他的伤口,已经在结疤了,不做大幅度动作没什么问题,我又上了一遍药。他就那样盯着我,一言不发。
“你疼就告诉我,我轻一点。”我依旧吹着伤口一边上药。他还是不说话,难道昨晚伤到脑袋了?
“你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头晕吗?恶心吗?”我把他的被子盖好,白粥已经全部喝完,真是个乖宝宝。他背部也有伤,我昨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缠上绷带,现在已经脱落了,我坐在床沿,继续上药,“我心疼。”他终于开口,嘶哑的声音刺耳。
“心疼?难道你内脏也受伤了?要不要帮你联系家人?”我可没有那么多钱给他做CT住院啥的。
他摇头,“没有。”
上完药,他躺着环顾四周,是学校周边的学生旅馆,破旧不堪。药是普通的药,气味难闻。人有些憔悴,看来昨晚照顾自己没怎么睡。
床头的电话响起,我接起,那头是前台通知还有一个小时退房。“啊,好的,需要续时我会到前台办理的。”
挂了电话我有些一筹莫展,他看着一脸愁容的我,“一个小时够了。”他已经通知司机过来。
“你缺钱?”他问。
我点头,“缺,超级缺。我还要攒嫁妆呢。”真的是非常缺。
“你做我的贴身管家,每个月给你兼职的两倍,怎么样?”他想起来,我赶紧扶起金主。“真的?”
他点头,“我顾三从不骗人。”炯炯有神的那双眼,真是熟悉,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我答应。”反正又不是什么非法营生,贴身管家,不就管他的饮食起居,等一下,饮食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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