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妇人姑娘聚精会神想要听个究竟。
承娘一直留意着汉子,见汉子眼珠‘滴溜’一转。糟了!这人要闹事。
急忙上前,欲要阻拦他。可还是慢了一步,汉子已然举着罐子喊了出来。
那人嗓门又大,一嗓子喊出去,半条巷子的人都聚了过来。
“来人,捉住他。”
仆丁用绳子将汉子牢牢捆住,等待掌柜发话。
曹三大叫:“救命呀!承娘阁被发现卖假货不成,要杀人了!”
“颠倒黑白?给我堵住他的嘴!”
承娘也是第一次遇到来闹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吩咐道。
人群中一个男人见状,“凭什么堵人家的嘴?莫不是真要杀人了事?要是真有冤屈,只管辩道,好叫大伙也都来评评理不是?”
“是啊!”另一个男人也跟着起哄。
“非主非官,区区一户商家有什么权力捆了人家。啧啧!卖假货不成还仗势欺人,当咱们都瞎了不成?”
俨然是刚刚曹三带领的三人之一。
众人听着有理,也纷纷出声。“对。叫咱们大家伙儿也都听听···对、对···放了他···”
承娘见势不妙,挥挥手叫拿着布条堵嘴的仆从停手。
谁人没东西能瞬间引来这阵仗?这明显是有人算计。
看向人群,来回领势的无非也就是···一、二、三!
呵!三人成虎。就凭你们几个也想坏了我承娘阁的名誉?笑话!
只不过幕后主使是谁?她必须查出来!
暗暗冲小香招手,“小香,马上去禀告小姐。”
“是,掌柜。”小香领命退到后门出去。
曹三见事成,心中得意,就没咱办不成的事!这赏钱他是领定了!
接着喊道:“大家看看,就是那罐子。某刚刚沾了些许便起了满手疹子。”
“这无良商家居然还说咱是颠倒黑白,某招谁惹谁了啊?没天理啊···没天理!”
同伴也跟道:“就是,谁是谁非,不如叫行正张老板去评评理去。”
从商也有从商的规矩,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行业头目,称之行正。这个张老板便是胭脂水粉一行的行正,亦是如意轩的当家掌柜。
“若说你这不是假货,那方子呢?方子拿出来,明眼人看看不就真相大白了?”
哼!好啊,醉翁之意不在酒。
诬陷还没完,原来这伙人真正看中的是东家研发出来的方子。
张老板?怕是与这伙人脱不了干系!
“你想让行正来判?”
一声清脆女声传来,声如泉水,如同涓涓细流,不霸道、不娇媚、亦不柔弱,却格外悦耳动听。
众人看去,见是一豆蔻妙龄的小娘子。
长得可真是水灵。谁家的孩子?这小娘子来干什么?
陆放将大黑拴在门口的石柱上,也跟着谢婉进去。
曹三见不过是一小娘子,卸了一口气。切!老子还当是谁呢?你一女娃子不好好在家学绣花,跑这凑什么热闹。
“是啊,这承娘阁卖假货,自然是要行正来看。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张老板做了多少年胭脂,这里头有什么猫腻,他是最懂的。”
“由他来判,某心服口服!大伙,咱们走,就叫张老板来看看。叫这良心被狗吃的没戏唱,别再害咱们这些百姓。”
“慢着!”谢婉打断。
“的确,行有行规,香膏的品质行正自是断出来。可你的手既然有损,又上升到害人问题,承娘阁的货物每日不知有多少人购买,上至官家贵族,下到平民百姓。”
“若是有问题那便是谋害百姓的的大罪!需要由国家律法裁决。区区一个行正怎能主持这等事端?该交由京兆尹亲判!”
砰!京兆尹三字犹如重石落在人们心口。
老天!那可是京兆尹啊!闲事哪能审理?一般交到京兆尹手中的案子可都是重罪!若判无罪,原告可是要连坐的!
这能上升到大案?
瞧穿着,这女娃怕是个官家小娘子吧。
汉子手上长疹子这等事人家京兆尹大人能管?
叫行正看看?既然有人想闹,那谢婉索性就闹个大的。
不是想砸了承娘阁牌子吗?好啊!便去公堂之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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