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特意定做的湖蓝浮光锦宫装与之自身气质完美结合,一曲终了仍余音绕梁,全场掌声四起。
前世的萧扶娴也确实做了五皇子妃,机敏果断、行事雷厉风行是号人物。
谢婉用余光冷冷向萧扶娴扫去,夺嫡之争中阵营不同使自己与之反目成仇。
沈御清登基后,五皇子沈御祯及萧扶娴被贬为庶人。
明面上是贵妃害自己中宫多年却一直无所出,谢婉明白,这事背后少不了萧扶娴的手笔。
不然就凭冷氏那个急躁的性子,怎么可能想得如此周密,环环相扣蛰伏多年!
无碍,既是自己重生了,那就新帐旧帐从头算起,来日方长!
和妃暗中点了点头,不愧是丞相之女,大家风范,能担得起小五的正妃。
宫宴结束后就去找崇玄帝促成这桩婚事,早早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被四皇子及端妃那边抢了先。
自萧扶娴抚琴之后,上台的小姐公子们平平庸庸,除了太史令之女袁康宜写祝词一首得了彩头外,再无出其右者。
大殿众人享宴良久,突然,云阳公主站起来说道:“听闻吏部左侍郎之女小小年纪便跟随梁大家习得一手苏绣,不知可否展示一下,让大家开开眼界?”
云阳公主护短之名早就在京都贵妇圈中流传,刚才朝灵县主的事也有不少人知道。
但也是你家挑衅在先,当众就这样为难一个小辈,不免失了风度,越发显得仗势欺人。
苏绣繁复针脚密集,下针回针间层层叠叠都需按照特定次序,失之一毫,则绣面差之千里,图不成图,经验丰富的绣娘亦时有差池。
瞧谢夫人旁边女娃不过总角之龄,能绣出实物来便已难得,又何况是令人开眼界。
谢婉小时候什么都是学习的出类拔萃,唯独对刺绣无甚兴趣。
哪怕是外祖母李氏托人请来了江南刺绣梁大家,也是堪堪能绣出个形状,不至于一窍不通,但绝遑论不上苏绣。
来了!谢婉暗道。
前世自己就是受云阳公主刁难上去刺绣,心中无底急三分,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连平常功力的七分都没有发挥出来,成品可想而知。
下来之后强忍着,向母亲说了声自己要去如厕,带珍珠从乾坤殿偷偷溜了出去,步行在从乾坤殿向御花园的宫道上,当即红了眼眶。
上元正是春初,御花园中梅花还未凋谢,玉兰、杜鹃、垂丝海棠已含苞待放。
朱红、黛蓝、润白凝成花海,漆墨般天空点缀颗颗繁星,花草间声响窸窣。
谢婉让珍珠站在十步外的宫道,躲在花草里哭泣,泪珠如同断了线不停下落。
就让自己软弱这一次,自此之后,再无软弱可欺!紧咬牙关,却还是哭出了声。
一只手伸至谢婉腋下,强有力将之拉了起来。
“哭泣改变不了过去的事,只会亲者痛、仇者快,何必又再给敌人伤害自己的理由?”
男子一袭白袍,声音清冷中带有磁性。
黑眸在谢婉手上停留一瞬,伸手拿过谢婉的帕子撕成细条带,在谢婉手指末端打圈,为之包扎。
条带接触手指的瞬间由白染红。
原来刚才刺绣时手上被扎出了无数针孔,由于紧张谢婉一直没有发觉。
此时正往外渗着血珠,在指尖汇聚滴落,进入泥土消失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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