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被人一掌催心,胸口肋骨断裂,只怕凶手掌力凶猛。此间掌法凶猛,出手凌厉的唯有‘晋州三虎!’”柳石杰怒气冲天,就要冲去寻那三虎,却是陈少华拦了下来。
“拳法、掌法本为一脉,‘长臂猿’张开变拳为掌,也是一方豪杰。贤侄还请冷静,世叔在此定会主持公道,绝不让凶手逍遥法外!”
陈少华心惊胆寒,想不到此女既然能查到这般模样,他口下急忙说话,想要将此事搅浑,方便自己脱身。
柳石杰看着陈少华一时没了主意,转看了一眼沐芸仙,希望她能理清更多线索,助自己手刃仇人。
“柳老英雄心口这一掌,我们沐家可打不出来,柳门主大可以教这几人对质,或许能有发现。”
柳石杰此时自然不再怀疑沐家,父亲身上这催心一掌,起码需要二十年掌法造诣,而且没有二十年内力配合也一样没有如斯威力。
三人走出大门,柳石杰先是招呼师弟把父亲抬上床,而后扯下腰间白带缠在额头,一众弟子见了纷纷学着,不一会天刀弟子撕下衣服、腰带一体头缠白布。
“家父生前为人奉茶,身受催心一掌,敢问张老前辈昨晚子时身在何处,可有人证?”
“世人皆知老夫练拳四十年,从未涉及掌法,小辈何故问我?”张开双手握拳,怒而反问。
“这拳掌本为一脉,张兄何故发火!莫不是做得此间好事,当我陈某人手中七星剑已经腐朽!”
张开瞧了一眼陈少华,不敢造次老实下来,回到。“我子时前早已睡下,此次亲自拜寿也未携手夫人同来,哪里找人证。”
“敢问卢家三位前辈子时身在何处,可有人证?”
“老子们就在你家客房睡觉,怎么,难道还怀疑老子们杀了你爹?”卢天杰向前一步,站了出来。
他身影魁梧,体壮如牛,传言一双铁掌足以拍断青石。
陈少华看他出言不逊,手里七星出鞘,向前刺去,对面卢天杰双掌一合夹住七星,陈少华再也不能进得分寸。
“俺们兄弟天不怕,地不怕。有人若是想要将莫须有的罪过栽赃陷害给我们,却是想也不要去想。”
是时,另外两兄弟从他背后走出,隐隐有大闹一场的架势。
上官辰、刘季常赶紧护卫在师傅身边,长剑出鞘,执剑而立。
沐芸仙走下台阶,分开两波人,随后说道:“小女正好有要事询问,或许能将此间事情揭开,三位前辈豪迈,不似贼人,不如等上一等。”
她上九龙山就是为了询问当初大观七侠截取朝廷军饷一事,而今柳老英雄再死,大观七侠只剩下四位。
此时陈少华被人压制,正好问问他,也好知道当初军饷去处,更何况她心下直觉告诉她,凶手就是陈少华!
“那你有什么事随便问吧。”卢天杰见得有人相信自己,心下舒爽也便卖了沐芸仙几分面子,以为她有事问自己,豪爽笑答。
“敢问恒山先生,大观元年,你们七侠合伙劫了朝廷捐饷,那笔钱财去了何处?”
陈少华暗自心惊,鬼面判官所料不差,洛阳沐家果然是为了此事而来。不过,他面上淡然,笑着反问:“什么朝廷捐饷!江湖上人人尽知,那不过是蔡京狗贼献媚辽皇的一笔民脂民膏,不义之财罢了。”
“这是洛阳、汴京、大名府等地近百名富商联名书写的万民书抄本,原本就在大宋官家手里,你还能说那是一笔不义之财!”沐芸仙招呼金龙,他从怀里递出一物给沐芸仙。
沐芸仙将手里纸张铺开,纸上不足千言,但是挥洒着许多人的一腔热血,壮志雄心,更有洛阳沐青十几年来的执念!
陈少华看着沐芸仙拿捏在他眼前的一纸文书,看着上面几个大字——大宋万民告皇帝陛下书!
“不知此事与如今有何关系,当时我们……”陈少华心下滴血,现如今他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一笔捐饷,然而时过境迁,他陈少华此时再无退路,只能撑住眼泪,漠然置之。
“你还敢说无关!”沐芸仙严厉呵斥,然后将纸上内容念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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