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从谷中散步回来后便和婆婆呆在一处,也帮着做些小活儿。
“姑娘从哪里来的?”
“我从沚城来的,本来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没想到到了这里,多亏了您和那位公子相救。”
“姑娘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婆婆在纳着鞋底,“对了,姑娘刚才没有见到公子吗?”
“没有呢。”女子也帮忙理着篓里的碎布,理出来婆婆便直接拿过来涂上浆糊一层一层地铺垫起来,画面也十分温馨。
“可能是走岔了,也没关系,你们就要见到了。”
“嗯。”
她应该见见那位公子,当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医者仁心,不由让她生了几分敬佩之情。
“我们公子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姑娘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婆婆笑着这样说,女子半知不解,只是礼貌地笑了。
是夜,月淡风轻,最适闲庭信步。
女子推开门,月光洒在自己的身上,她很久没有享受这份恬静了。可当她抬头望着那轮明月,又不禁感伤起来,明月有心向红尘,奈何红尘意难定。
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箫声,悠悠扬扬,女子寻声而去。这里也有一片竹林,女子踩着斑驳的竹影走进竹林深处,只见那人一身月白,广袖长衫,月光交织在他的衣裳上宛如七尺瀑布泉。女子站在几尺开外,虽不见那人形容,却总觉得见过他,她想不起来了,箫声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停歇。
潇风簌簌,枝叶拂疏。
“月儿。”
一曲终了,那人放下玉箫,转过身来,眉清目秀,非俗世之流。
“我们认识?”
“认识。”他笑了笑,“在下忘忧,是这忘川的主人。”
“忘忧,”她默念着,“忘忧。”
“月儿睡这么久,是不是睡茬儿了?”忘忧用箫轻轻敲了一下女子的肩,“走了”
“嗯。”她确实想不起他来。
这忘川谷世代为医,到他这一代已经百余年了,他们与世无争,鲜有外出。
“月儿,可还记得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去年吧?”
忘忧突然这样问她,让女子也摸不着头脑。
“不对。”
“那是什么时候?”
“很多年了。”从忘忧的话里看,他们似乎认识了很久的样子。慢慢地,女子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可是她一点也想不出来,他们以前究竟是在哪里见过,或者有人与她提起过这里。
“什么?”
“跟你说着玩儿的,很多年前我见过一个姑娘,她和你长得很像。”
“那她去哪里了?”
忘忧摇了摇头,“大抵就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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