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抱怨归抱怨,手上的桨还是不停片刻地摇,这一趟的工钱也还划算,他们想着又看了看船内的客人,他仿佛在和自己说话。
“你一定走得不远,说不定就在沚城,若是不在……我也一定要找到你。”
若是她不在沚城,源霖能想到的只有沿着这条江一座城池一座城池地找下去。
船是半夜抵达渡口的,他进城找了落脚的地方,不过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他的身体本来就还没有好。
第二天一早,源霖手里就拿着女子的画像满城奔跑,他一脸焦急,正向过往行人打听着,“你见过她吗?”
“没有。”
“请问你见过她吗?”
“没有。”
他一边打听,一边等歧城的消息。他不知,翠鸢阁也不会有她的消息了,生死门早已封锁了她的消息,如今也是没有丝毫线索。
“您见过她吗?她叫月儿……”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裳……”
此时,人群中一位活泼的姑娘,回头看了看他,心想是很重要的人走丢了吧,她有些心疼他的遭遇,于是走了过去。
“你在找谁?”
“你见过她吗?”他的眼里燃起一丝希望,忙将画像凑了过来给她看。
“没有,不过你这样找也不是办法,我帮你吧。”
这位姑娘叫白婵,是歧城一位世家小姐,为了躲避家里长辈逼婚才离家出走。如果她还记得,她一定知道这画里的人就是那天她从客栈的窗户逃走时见到的那女子,也许是距离太远没有看清她的样子。
“走吧。”
白婵带着源霖去找了画师,将女子的画像画了厚厚一塌纸,再写上酬金,一一分发,很快便有人告知她们画中人的去向。
“这位姑娘坐船走的,往北方去的,你们去歧城打听打听,应该没有走远。”
“谢谢您了。”
“谢谢。”
女子去北方了,源霖当天就乘船回去了,白婵也顺道和他北上,好歹有了眉目,她们都暂时松了一口气。
“我叫白婵,你叫什么?”
“源霖。”
白婵看他的脸色并不好,于是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
“不对,你一定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
源霖的脸有些红,白婵将手贴了过去,才知他的额头烧得滚烫,“你发烧了,我去找人来。”
“我真的没事,赶路要紧。”
“你等我一下。”
白婵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叫来了船家,常年在水上漂泊,他们对这小病小痛还能有些办法。船家看过之后帮他熬了些汤药,白婵端来让他喝下了。
“你先好好休息一晚,等到了我来叫你。”
源霖还有些犹豫,心里仍然很慌乱,她是回去找他了吗?这次会不会又不告而别?他还能见到她吗?
“别多想了,这个时候身体最要紧,养好了身体才能继续找人。”
他的思绪被白婵打断,面对突然来的关心,源霖不知如何安放,只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你先休息。”
“嗯。”
白婵也出去了,吃了药,他的困意渐生,打了个哈欠就朝枕头靠了下去。
第二天,她们回了歧城,结果打听下来,歧城也没有她的踪影,源霖只能继续打听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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