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释怀又难以释怀的往喉咙里咽下一口唾沫,扯着皮相虚伪的笑了一笑:“你这俗,俗得不赖。”心里却开始盘算寻到那本怪志后要如何同她细说个中原由。
伍子棋不晓得我在算计她,眼波流转,抛出一串媚眼,我狗刨式的鼓着掌,又违心送出几句恭维话。方将她哄得运气提神,念术破了窗棂上的禁锢。
阁楼里许久的不通风透气,这番贸然进入我是吃了大亏。一屋子霉味,吸得头晕脑胀不说,五脏六腑都跟喝了苦瓜汁般闹翻了天。
伍子棋紧忙念了三两个术,将一屋子霉味去得七七八八。我感激不尽的咳了咳,脑子清晰不少。正要动手,却被她从后面一把拽住:“这么多书,一本本翻要翻到什么时候?”她挑着眉闷闷道。
我茫然的数了一数,不多不少整好十架,每一架上下五层,每一层目测三十本,粗粗一算,一千五百本的量,确是有点多。
“唔,这么翻下去,当真是个累眼累手的力气活,你可有什么好法子?”我巴巴问道。
伍子棋眨了眨眼,侧身从书架上捏起一小撮细尘。
我一拍脑袋,灵光一闪,想起子墨爹爹有一门寻东西的好法术。从前他教过我,可我学得不够专一,作为一个门外汉徘徊至今仍不得要领。
子墨爹爹说过,此术重缘,除我与子墨之外,凤凰山其他孩子与此术皆是有缘无分,不便教导。可我瞧伍子棋的架势,并不像偷学来的。
等到那一撮细灰被施了法术,如同一群发现野兔的猎狗,飞散出去后,我方将心底疑惑同伍子棋问了一问。
她笑得几近岔气:“有缘无分?我爹爹这谎话说得,啧啧,风花雪月。”
我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陡然攀升。
“唉,还不是我家小弟,见你一人没学会,怕你捉急恼火,才求爹爹骗你说只教了你二人。啧啧,小柒吖,不是我要替我家小弟说话,他待你的情,半分都不掺假。”
从前的情分,他是真的,我也没假过。可从前是从前,眼下是眼下,好比蝌蚪与青蛙,长大就是一次面目全非的蜕变。
我默默转身去了阁楼东角处,将两把闲置的椅子清了清尘,选了靠窗的那把,伍子棋拖着长裙坐上另一把。
“林子里的对话,我多少听了一些。”大抵是因了这般闲等有些无聊,伍子棋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没有闭上的意思,她斜觑着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九霄云天那个北笙太子对你的心思,竟让我在恍惚之间,觉得很有从前我小弟待你的风范。”
巧了,这个错觉我也有过。
“论起来,他也算是我小表弟。表弟同弟弟都是弟,横竖你都是要做我弟媳的人,身为姐姐,委实没有阻扰的必要。你说是与不是?”
伍子棋侧了侧身,斜觑变作了正觑。
我点点头:“你在林子里到底偷听了多少?”
“也没多少。”伍子棋干干一笑,我不死心,追问上去:“你实话同我讲,有没有偷听到我与子墨的对话?”
“这个还真没有。”伍子棋托着下巴,垂了垂眼帘,“你同我家小弟谈了什么,这么怕我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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