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凰城如今虽打开了局面,却也被困在了两方中间,身前是承国如狼似虎,背靠着华国视死如归。
“花栖沅死了,华国必然会疯狂反击报复,这一战早晚在所难免,这是毋庸置疑的,父亲可曾想过,这一盘困局如何破?”姑苏子复从容不迫的开口,他心中自有定论。
姑苏应锦不置一词,他想听一听他是如何看的。
“父亲纵然未提,但想必如今隐凰城已先下手为强,刀锋直指了漠国,趁着如今他们局势不稳,人心涣散,这正是最合适的契机。”
“可有一事迫在眉睫,是当务之急,那就是粮草!如今身在承国与华国的交界处,既不能联通外援,又无法自给自足,此事若是解决不善,必然是一桩麻烦事。”姑苏子复眸底一抹暗光闪过,两步轻踱。
“依你之见?”姑苏应锦依旧是风云不惊的模样,不冷不热的态度。
“既如此,自然要另谋出路,如今当务之急是拿下华国,而承国同与隐凰城立场一致的,父亲今日纵然能够困得住亦水一日,可也断无可能阻其一生,若如此,倒不如以承国之粮,养隐凰城之兵,合力一举而下华国。”姑苏子复早便想到了此事,但如今提起,也不过是借了个由头。
“父亲当知,如今宸帝已然大好,此刻若要拿下承国,怕是最终两败俱伤,谁也难讨到好处,如此看来收不如放,此刻若硬是留下妹妹,隐凰城势必招来承国的反扑。”
姑苏子复心底清楚,承国非是华国与漠国能比的,莫说硬要拿下需多少时间,只论兵力,如今城中这不足十万的伤兵残将也断然无可能有胜算。
即便是这些日子里,承国前线与华国、漠国再如何胶着苦撑,但无可否认,这是大半是因为承国如今兵力被四方牵制,没有得到离开守地的调令。
若是当真与其硬抗,那也势必要动用整个隐凰城所有的战力,此举无论成败皆是不智之举,他既能看的出来,姑苏应锦又怎么会看不出?不过是未曾说透罢了。
“所以你就擅自做主,放她回归险地,要本尊这个父亲,以血亲女儿当做买卖人情的筹码?”姑苏应锦神色一凉,一声似有若无的冷笑,眼底隐约带着审视与质疑。
“不好吗?父亲这些年来,不都是如此做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在父亲的心中一个女儿当真如此重要,那为何七年不曾现身?既然已经迟迟不肯施以援手,还少这一次吗?”
姑苏子复向来言语无束,行事自有独到的洒脱不羁,他不是不知这是姑苏应锦心底的痛,只不过是无所顾忌,如实剖析罢了。
“更何况,父亲又焉知她去的定是地狱?”他眼底一抹笑意深入浅出,话到了唇边,又挟了几分蔑然。
姑苏应锦闻言眸光一闪,却不曾因此言而有任何色变,他只是紧紧盯着面前人审慎许久,忽而一笑,不着温度。
“不拘小节……”
他确实不配做她的父亲,七年来更辜负她深多,可这并非是能够选择的。
隐凰城蓄势待发了不止这九州乱世的三百年,手掌天下权,剑归四海朝,为了这个目标,并非是他一人舍己舍家,太多的付出与牺牲,都只在这一念之间,即便是亏欠,也只能是永久的亏欠。
“呵,你又如何能够保证,承国会选择与隐凰城合作,叶宸枫非是华国的痴儿太女,他若是当真是胸无丘壑,不堪大用,今日承国也不会如此的令众人头疼。”姑苏应锦非是不信真心,他自己亦有真心在,只是这真心能抵几分尘世风霜?
他困住姑苏亦水在此,诚然是不愿见她深陷风暴漩涡,更是不想见她再于感情一事上跌的惨烈,只可惜,命里有时终须有,她仍旧百折不回的走上了这条路,人力终归难以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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